&ep;&ep;面前案上摆着紫色的葡萄,黄色的香瓜,还搁了一壶清冽的美酒,已倒了一杯酒。

&ep;&ep;此刻在陆酒冷的眼里,世间再无任何一位美人能比得上这一杯酒。

&ep;&ep;“相逢即是有缘”,男子长袖轻动,“来人,为二位少侠满杯。”

&ep;&ep;陆酒冷和苏慕华都不是会为自己找别扭的人,二人谢过,不客气地饮了。

&ep;&ep;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又道,“二位请随意用些酒水,瓜果。”

&ep;&ep;陆酒冷应了,取了葡萄分与苏慕华。

&ep;&ep;“在下折梅宫主人楚折梅,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ep;&ep;陆酒冷道,“在下是这雁北城的县令宋昊,这位是我的书童宋小苏。”

&ep;&ep;苏慕华心道,怎么江湖上从未听过折梅宫之名。

&ep;&ep;楚折梅面色微沉道,“原来是官府之人。”

&ep;&ep;陆酒冷道,“看来楚宫主对官府中人不大待见。”

&ep;&ep;楚折梅道,“摧眉折腰事权贵,怎比得上优游卒岁,且斗尊前。但在下并非是不待见官府之人,只是我有位朋友,平生不喜沾染俗物罢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观宋大人这位书童可不似只有书童的格局。”

&ep;&ep;陆酒冷道,“我家人丁单薄,小苏从小与我一同长大,虽是书童,但也和家中主人一般。”

&ep;&ep;楚折梅道,“难怪我观宋大人对这位小苏多有照顾。”

&ep;&ep;苏慕华道,“楚宫主有所不知,我有眼疾,一路上多蒙宋公子照顾。”

&ep;&ep;楚折梅闻言,一叹,“如此风华,可惜了。小苏若不介意,可否让我为你把把脉。”

&ep;&ep;苏慕华心知他好意,伸了手去,任他诊视。楚折梅把了脉,又检视了他的眼白,手中翻出一根针,道声,“得罪。”

&ep;&ep;他将针刺破苏慕华的手指,看了红色的血珠,目光猛然一沉,“你究竟是何人,怎会中了此毒?”

&ep;&ep;苏慕华道,“宫主方才已经听到了,我叫宋小苏。”

&ep;&ep;楚折梅知他不愿说,也不多问,收了手,道,“此毒出自宫中,据我所知天下并无解药。”

&ep;&ep;苏慕华一惊,“你说百日醉黄泉,天下无解药?”

&ep;&ep;楚折梅道,“你中的并非百日醉黄泉,禁中另有一毒名唤沉醉黄泉,看上去与百日醉黄泉相似,也是同一人所创。但百日醉黄泉与之相比,若流萤对皓月,不可同日而语。”看看他的神色,楚折梅又问,“你不信?”

&ep;&ep;苏慕华淡然一笑,“不,我信。”

&ep;&ep;他信楚折梅,只是不知想要他命之人,是太子,还是叶温言?

&ep;&ep;想起那个名字,苏慕华心下微痛,唇边露了冷笑。

&ep;&ep;楚折梅道,“可惜,小苏正当大好年华,竟然中了此毒。”

&ep;&ep;苏慕华笑道,“生死有命,我已经看淡。”

&ep;&ep;仅凭诊视就看出毒理,并熟知禁中的毒物,楚折梅此人颇不简单。

&ep;&ep;他一转念,便想起一人来。

&ep;&ep;楚折梅道,“宋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这位书童甚对我的胃口,能否让与我。这里的侍女你要有能看中的尽管带走。我再备了水粮,送你们出沙漠。”

&ep;&ep;陆酒冷一呆,苏慕华此刻全身沙尘,头发蓬乱,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能让人看上的地方。眼睛一瞄看见楚折梅眼底的笑意,知道此人多半是游戏之心,便闭了嘴。

&ep;&ep;苏慕华静静饮酒,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ep;&ep;楚折梅又去逗他,眼波一荡,色授魂与,“那小苏意下如何?我可比你这位宋大人解风情许多,小苏若从了我,我保证你知道何为人间极乐。小苏若只喜欢在上面,我也万事好商量。”

&ep;&ep;苏慕华笑道,“我命不久矣,你也肯要?”

&ep;&ep;楚折梅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ep;&ep;苏慕华又是一笑,“我若应了你,那梅花侍郎又如何能饶过我?”

&ep;&ep;楚折梅脸色一变,转眼又是笑意盎然,“什么梅花侍郎,我名唤楚折梅,折尽天下梅花,又有什么梅花会放在眼里?”

&ep;&ep;梅花侍郎之名,陆酒冷竟然也曾听过。前朝年间的探花郎,风骨绝佳,文章清绝的楚梅郎。

&ep;&ep;陆酒冷问,“你便是楚梅郎?和传说中的似乎不像。”

&ep;&ep;二十年前名动天下的楚梅郎传说中青衫风流,风骨清隽。

&ep;&ep;苏慕华摇头道,“你听过楚梅郎,可听过当年太医院院使,顾浮云。”

&ep;&ep;陆酒冷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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