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是,教官。四天前,石守信和王森过来对我说,你给他们布置了任务,让他们轮流守库房,今天就轮到了石守信。然后刚才我们就听到了他的声音,再之后就抓住了他。”

&ep;&ep;阿草的速度其实是很快的,在石守信叫出声后他就知道不好,立刻就往回跑。但演武场这帮学员的训练本来就包括紧急应对,三声哨响就要能整装完毕,虽然现在还不能所有人都达到这种程度。但像赵进、王森、白勇这样的已经非常利落,所以没等阿草钻进狗洞就把他抓住了。

&ep;&ep;“石守信,是这样吗?”

&ep;&ep;石守信一脸痛苦的点点头。

&ep;&ep;“那你怎么是被阿草袭击的?”

&ep;&ep;“我……”石守信张嘴说不出话,旁边的王森低笑一声,刘灿一个目光移过去,后者立刻噤声。

&ep;&ep;“你们先去睡吧。石守信阿草你们跟我过来。”

&ep;&ep;她说着向旁边的食堂走去,石守信和阿草跟在她后面,就是石守信的动作有些怪异。

&ep;&ep;来到食堂刘灿并没有马上出声,而是沉吟了片刻。她那个样子令石守信不由得忐忑了起来,他想说点什么,可又觉得嘴巴发干,看了眼旁边的阿草,却见他一脸淡漠,不由得有些丧气。他刚才是有机会制服阿草的,不说他在演武场这么长时间,着实学了一些东西,只是他的力气、动作都要比阿草更大更方便,或者退一万步,他只要喊出声,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场景。

&ep;&ep;但就是因为看到是阿草,就是因为不想搞大,他才采取了那么一种方式,谁知道却落个这样的下场。身体上的疼痛也就罢了,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辜负了刘灿。

&ep;&ep;但刘灿此时却没有在意他,她想了想,把目光转到了阿草身上:“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拿那些弓吗?”

&ep;&ep;阿草没有说话,刘灿看着他。大多数人都以为阿草是不会说话的,就连天天同他在一起的门房恐怕都这么以为,但她知道阿草其实是会说话的。因为早先就是她同刘成一起把他救了的。

&ep;&ep;那一天刚下过雪,刘成也是来了性子,就带他们姐弟出城看雪,而就在城外的河边,他们看到了正在努力拉自己父亲的阿草。和后世已经温暖的气候不同,此时的管城是比较冷的,河中也上了冻,不过河边的冰却不太结实。刚看到阿草的时候,她还以为他是在玩冰,后来才发现他是在拉扯东西,而再看,他却是再拉一个人。

&ep;&ep;他明显是拉不动那个人的,却一直在拉,一直在拉,几次差点自己令自己栽进去。

&ep;&ep;“阿耶,我们帮帮他吧。”

&ep;&ep;刘成叹了口气,让人把那个人拉了出来。阿草一开始可能有所误会,还对上前的士兵拳打脚踢,被制服后又不断大叫,直到发现他们是在帮他时才平静下来。而当把那个男人拉上来后,他们才发现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条鱼。一时间,就连刘成手下的那些骄兵也红了眼。这是一个不需要询问就知道的经过。

&ep;&ep;实在是太饿了,这个男人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他的运气不错,摸到了一个,但也因为这条鱼葬送了自己的命。而直到死,他也紧紧的捏着这条鱼,也许,就是想为自己的儿子留下点东西。也许在他死前想把这条鱼丢出去,也许他尝试过别的办法,可最终都没有成功。而他的儿子,却只想把他给拉出来。

&ep;&ep;她一直记得那时的阿草说的一句话:“阿耶,我不饿……”

&ep;&ep;他反复的说,着了魔似的,但他的阿耶再也回不来了。

&ep;&ep;之后他们把男人埋葬了,把阿草带了回来,从那以后他就只再说过一句话,那就是再刘成问他名字的时候,本来他们以为他已经不会说了,他却道:“阿草……我娘说,草能活下来。”

&ep;&ep;他没有姓,也不知道来历,从口音上大概是来自关中,但具体是什么地方却不好说了。而从把他就回来后,刘灿也没有给他更多的关注,是的,这种沉默应该是和刘静一样受了刺激;是的,阿草很可怜。但他能活下来,相比于同时代的很多人,已经算是幸运了。

&ep;&ep;阿草没有说话,刘灿继续道:“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只能给你按偷窃罪算了。”

&ep;&ep;阿草看着她,刘灿道:“是,你没有真的把那些弓拿走,但你这种行为本身也是一种偷,我是不会助长这种事的。别人偷窃会挨鞭子,我不会打你,但我会把你赶出去。”

&ep;&ep;阿草神色一变,抿了下嘴:“我……想学。”

&ep;&ep;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旁边的石守信瞪大了眼,阿草竟然是会说话的!

&ep;&ep;“什么?”

&ep;&ep;“我可以……举弓!”他看着刘灿,很认真,几乎有些狂热的道,“我能举,很长时间,很长时间!”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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