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一批难民不过五个人,却是饿的久的了,王氏一见就知不好,想要避开,可那些人已经看到了他们。再之后的情景就像狼遇上了羊。老狼,疲惫的穷困的几乎连走都走不动的病弱的老狼,相比于他们阿张和王氏算是两个比较健壮的羊,可她们只有两个,又带着刘柱,本身就有数量的差距,这再加上种种顾虑,更是敌不过。眼看都要陷进去,阿张把刘柱塞到王氏的怀里自己缠住了那几个。

&ep;&ep;王氏带刘柱藏了一夜,第二天再去看,那地方只有一些血迹和一些赃物。

&ep;&ep;“这么说大母并没有看到我娘的尸体了?也没有看到骨头,那就是说、就是说……”刘灿知道那个希望很渺茫,但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吧。武侠小说里不经常出现贯穿了心脏还有可能活着吗?

&ep;&ep;王氏摇摇头没有出声。

&ep;&ep;“大母!”

&ep;&ep;“不要问了,大娘子!”刘成咬牙道,“你大母刚才外面回来,又饿又累,还抱着你阿弟,你是想要让她害病吗?”

&ep;&ep;“我只是想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刘灿哆嗦着嘴唇,“阿耶,我必须知道,那是我娘,那是我娘啊!”

&ep;&ep;“你大母不已经说了?”

&ep;&ep;“可是并没有尸体不是吗?就算被吃了也该有骨头啊……”

&ep;&ep;“哪还会有什么骨头,”刘成露出一个惨笑,“就算啃不动,他们也会带走的。”

&ep;&ep;刘灿怔在了那儿,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像回过神似的看了看刘成,然后又慢慢的、慢慢的看了眼王氏。刘成的眼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红了,王氏更是早已泪流满面。

&ep;&ep;刘灿慢慢的站了起来,她想做回榻上,身体晃了几晃却没能坐下来。

&ep;&ep;“大娘子……”刘成想说些什么,刘灿抬起头,哇的一口,吐出一口血,“我错了……”

&ep;&ep;说完这一句,她整个人都向后倒去。

&ep;&ep;“刘灿,你一会儿准备去哪儿吃?”阳光下,身穿黑色运动装的微胖少女问向另外一个更高些的女孩。

&ep;&ep;“天天米线吧。”

&ep;&ep;“又是米线,你烦不烦啊,不是说米线里含胶,吃那个等于吃塑料袋吗?”

&ep;&ep;“那要不吃什么,难道开封菜啊。那还长六根鸡翅膀呢!而且比起开封菜,米线好歹不那么容易发胖吧。再说那里也有面条,担心塑料袋的话就换砂锅面好了。”

&ep;&ep;“其实吃什么都发胖。”微胖少女看着自己凸起的小肚子,很是忧愁。

&ep;&ep;“那你就别吃了。”

&ep;&ep;“别啊,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

&ep;&ep;……

&ep;&ep;天空是蓝的,不是透彻的蓝,而是温暖的蓝;空气里是充满各种味道的,油炸食品的、卖甜点的;除非到了深夜,城市总是喧嚣的,汽车声、叫卖声,甚至电焊、切割机的嗡鸣声。

&ep;&ep;真美啊……

&ep;&ep;“真美啊……”

&ep;&ep;刘灿睁开眼,就看到一张眉目如画的面孔,她一开始有些怔愣,当那人冲她眨眼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么美的世界果然只能是在梦里了啊。

&ep;&ep;“看来阿妹这次是真醒了。”郭荣笑道。

&ep;&ep;“这是……怎么回事?”

&ep;&ep;郭荣沉默了片刻,才缓慢开口:“阿妹,时事如此,还望阿妹能够节哀。”

&ep;&ep;刘灿心中一痛,泪水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她看着郭荣,想说什么,却到底张不开嘴。郭荣垂下了眼,这样的事情他见得太多了,这样的事情刘家绝不是唯一。

&ep;&ep;刘灿突然昏倒可吓坏了刘成等人,雪上加霜的是,王氏很快也发起了热。她年龄本就大了,又一生奔波,平时太平日子过着还不显,这么一遭累立刻就犯起了病,按顾郎中的说法,却是比刘灿更险恶的,后者只要醒过来却是就没事了,前者若是调理不好,很可能这个冬天都熬不过去。

&ep;&ep;大女儿昏了,二女儿呆了,妻子死了,母亲病了。再加上管城的诸多事务,刘成真是三头六臂都忙不过来,虽有白钱帮衬,可白钱也一大堆事。就在这个时候郭荣来了,他一开始不过是来拜望王氏——不管生意成不成,这都是他的长辈,他既然住在这里,应有的礼节是不能少的。谁知道一过来就发现不过半天的时间刘家竟大变样,眼见刘成忙不过来,他就主动请缨。

&ep;&ep;虽然之后没有再见过面,刘成对他的印象却不错,他这边也是实在找不到人了。他早先做都头也不是没有几个嫡系,但那些大老粗打打杀杀可以,要处理家务却是不成样子。相比之下郭荣只是卖相上就要比他们好上许多,何况他还是少年,虽然此时礼教大防并不严谨,但一些事也要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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