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张薰羽没有让易千率进产房,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阵痛从每半个小时一次到每隔一两分钟一次,疼痛也越来越剧烈,渐渐的疼到难以忍受。

&ep;&ep;“呼吸……呼吸、用力……”医生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近又很远,头发早就已经被打湿了,张薰羽的十指死死的绞着手下的床单,费力的按照医生的话去呼吸和用力。

&ep;&ep;“用力……再用力……头出来了!继续用力……”

&ep;&ep;整个人被生生撕开一样的疼痛,张薰羽尖声叫了一声,医生的声音在耳边飘得越来越远。

&ep;&ep;恍恍惚惚里,有无数碎片从眼前闪过。

&ep;&ep;同样是产房,同样是病床,病床上同样的躺了一个她在生孩子。

&ep;&ep;她看着她喘息,尖叫,直到孩子最后出生,模模糊糊的意识里已经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幻觉了。

&ep;&ep;最后一点点意识也彻底湮没在一片黑暗里。

&ep;&ep;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病房里了。

&ep;&ep;眼前从朦胧的一线光,一点一点的清晰。

&ep;&ep;浑身都是脱力的疼痛。

&ep;&ep;张薰羽张了张口,想说什么还没有出口,上方就悬了一张脸:“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ep;&ep;易千率担忧的看着她,眼底还有浅浅的青灰。

&ep;&ep;张薰羽点了点头。

&ep;&ep;易千率倒了杯水,试了试温度才扶起张薰羽,小口小口的喂着。

&ep;&ep;直到张薰羽摇了摇头,易千率才移开水杯,却没有放下。

&ep;&ep;易千率捏着玻璃杯的手用力到微微发颤,杯子里的水晃开一圈圈水纹。

&ep;&ep;“易千率……”张薰羽张了张口,虚弱的叫了一声,想要说着什么,还没有出口,易千率已经放下了杯子紧紧的抱住了她。

&ep;&ep;很紧很小心的拥抱。

&ep;&ep;“我们再也不生孩子了,好不好?”易千率埋在张薰羽的颈窝里,声音微微的带着嘶哑。

&ep;&ep;张薰羽永远不会知道,当易千率看见她面色苍白全无意识的被医生从产房里推出来的时候,易千率是怎样的心情。

&ep;&ep;这种铺天盖地的恐惧和无力,易千率此前从来没有经历过,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ep;&ep;他只差一点就失去她了。

&ep;&ep;张薰羽愣了愣,神情慢慢的由惊诧转为柔和,笑意很浅很淡,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抬起,环住易千率的腰身:“好,我们再也不生孩子了。”张薰羽顿了顿,又缓慢的说,“其实我也很害怕的,第一次生on时,出了意外,你又不在我身边,我很害怕。这次我也很害怕,怕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完满,结果又要全部失去了,也害怕我不在,你和on怎么办。不过好在都过去了。”

&ep;&ep;易千率默然无言的把张薰羽拥的更紧。

&ep;&ep;好半晌,易千率才反应过来张薰羽刚才的话,猛然松开张薰羽,惊愕的望着张薰羽。

&ep;&ep;张薰羽依旧是浅浅淡淡的笑着,一双眼柔和的看着易千率。

&ep;&ep;“你……”易千率才吐出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张薰羽,眼里混着疑惑和狂喜。

&ep;&ep;“我想起来了。”张薰羽平静的看着易千率,“全部都想起来了。”

&ep;&ep;原本以为再也回想不起来的那些记忆,那些消失的碎片却又在生产的疼痛之下忽然尽数涌入脑海,画面被重新一帧帧的拼凑出来。

&ep;&ep;易千率搭在床上的手都隐隐颤抖起来。

&ep;&ep;原本已经不敢奢望张薰羽能想起来了,原本已经觉得很完满了,却没有想到,岁月原来是这么善待他们。

&ep;&ep;张薰羽微微起身,轻轻的环住易千率有些发僵的身子,吐在易千率耳边的字句很轻,却让易千率瞬间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模糊扭曲,整个世界都已经远去了。

&ep;&ep;“易千率,我爱你,很爱你。从以前到现在。”

&ep;&ep;易千率原本就极为宠着张薰羽,现在张薰羽生了孩子,易千率更是宝贝的不行,张薰羽出了月子之后,只要易千率不在盛世,就是前前后后的跟着张薰羽,一天八十遍的问张薰羽饿不饿渴不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ep;&ep;在易千率的这种宝贝之下,张薰羽感到很忧桑,这份忧桑在照镜子的时候尤为明显。

&ep;&ep;易千率从盛世回来的时候,张薰羽正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身上分布的很是均匀的肉,神情颇为忧郁。

&ep;&ep;“怎么了?嗯?”易千率从后面贴上来,拥住她。

&ep;&ep;“你还说!都怪你!你看看我现在身上这些肉!”张薰羽愤恨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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