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将那根指粗的石刺抵在他腹部后,她轻笑出声:“做错事,不当有歉礼么?”

&ep;&ep;话落,石刺径直刺进了他的腹部。

&ep;&ep;一颗近乎透明的内丹被轻巧剜出。

&ep;&ep;“你!内丹……我的内……”问竹怒视着她,却再没力气挣扎。他不住呕着血,灵识塑成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枯竭。

&ep;&ep;在他身死后,整个盘古域濒临塌陷。

&ep;&ep;虞沛不慌不忙地起身,盯着手中血淋淋的内丹。

&ep;&ep;紧接着,她开始往里注入灵力。

&ep;&ep;随着她的灵力注入,那些塌陷的废墟间渐渐拔生出新的宅落楼宇、花草树木——便像是重新构建了一个域界。

&ep;&ep;问竹的盘古域还在塌陷,一只小雀儿拍扇着翅膀,落到了虞沛的手臂上。

&ep;&ep;隔着淡淡的血帘,她盯着那只雀儿。

&ep;&ep;无论花纹或是叫声,与真正的鸟儿都一模一样。

&ep;&ep;虞沛停止了输入灵力。

&ep;&ep;小雀儿不再拍打翅膀,叫声也戛然而止,就像雕塑假物般。

&ep;&ep;虞沛把石刺丢在了枯骸上。

&ep;&ep;“歉礼我很喜欢。”

&ep;&ep;她平心静气地看着那枯骸,盈盈笑眼里沉着不明显的血光。

&ep;&ep;“有劳仙君。”

&ep;&ep;-

&ep;&ep;眼看着火龙爆碎,烛玉忽觉不安。

&ep;&ep;域核也在此时悠悠转转地醒了。

&ep;&ep;醒来的瞬间,他就下意识想要咬舌自尽。

&ep;&ep;但根本动不了。

&ep;&ep;——他的下颌骨竟被人卸了。

&ep;&ep;他忍下痛意,想跑。

&ep;&ep;可腿疼得厉害。

&ep;&ep;再一看——

&ep;&ep;腿骨也断了。

&ep;&ep;不光是腿,他的腕骨也碎得彻底。

&ep;&ep;域核含惊带惧地看向烛玉。

&ep;&ep;这人竟把他求死的路全断了。

&ep;&ep;哪儿来的活阎王?!

&ep;&ep;烛玉却没工夫关心他。

&ep;&ep;那火龙消失后不久,周围的景象就如旺火烧纸般,渐渐开始破碎。

&ep;&ep;在碎裂的树木间,他终于望见了虞沛的身影。

&ep;&ep;她一瘸一拐地走在林间,浑身是血。右肩插着一根石刺,血水流过石刺,淅淅沥沥地往下滴落。

&ep;&ep;满目皆红。

&ep;&ep;刺得他眼疼耳鸣。

&ep;&ep;仿佛挨了千万刀,烛玉张开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ep;&ep;浓厚邪息向来掩藏得妥当,这会儿却在不受控地往外逸散。

&ep;&ep;可他刚往前一步,树林间的虞沛便身形一闪,消失了。

&ep;&ep;烛玉横臂作挡。

&ep;&ep;下一瞬,虞沛便闪现在他眼前,横腿扫过,恰好踢在他的手臂上。

&ep;&ep;域核在旁看得心惊胆战。

&ep;&ep;怎么回事?

&ep;&ep;怎就突然内讧了?

&ep;&ep;但他也没机会弄清楚了——随着虞沛逼近,强大的威压也一并袭来,须臾便令他昏厥过去。

&ep;&ep;烛玉弃了右手剑,试图去拉她的手。

&ep;&ep;“沛沛,你的抑灵器呢?”

&ep;&ep;虞沛却跟听不见似的。

&ep;&ep;她是金火双灵,二者间火又居主位,恰与他的灵力相同。

&ep;&ep;相同的气息诱出了更深的杀欲,使她愈加兴奋。

&ep;&ep;——杀了他。

&ep;&ep;她脑中仅剩了这一个念头,手中化出灵刃,径直朝他刺去。

&ep;&ep;烛玉朝旁一躲,那利刃擦过他的侧颈,割出一线血。

&ep;&ep;他顺手擦拭,垂眸便瞧见沾在手侧的淡金色血迹。

&ep;&ep;那血没能让虞沛止住,反倒令她瞳仁间的赤红更为明显。

&ep;&ep;没法唤醒她的意识,烛玉忽从袖中取出一瓷瓶。

&ep;&ep;在虞沛再次进攻前,他倒出几粒丹药囫囵吞下。

&ep;&ep;瞬间,龙血竟散出了淡淡的木香。

&ep;&ep;虞沛手一顿,刃尖离他的心口已不到半寸。

&ep;&ep;可她再未推进,而是轻轻耸了下鼻尖,像在嗅什么似的。

&ep;&ep;“沛沛,”烛玉低声唤她,“过来,到我这儿来。”

&ep;&ep;虞沛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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