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冰檀眼前一亮,带着希冀的目光朝他看过来:“秦总的意思是?”

&ep;&ep;秦怀初摸了摸下巴,似乎有些为难:“但就像今天晚上这样,你那个叫杨轩的同事义务帮你分担工作,公司岂不是也要给他加班费?我这可是小公司,收入有限,以后如果人人效仿,我的钱包吃不消怎么办?”

&ep;&ep;沈冰檀不知道他一个堂堂远商集团的太子爷,君肆资本又在风投行业名气正盛,他是怎么好意思在自己面前哭穷的。

&ep;&ep;不过话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ep;&ep;秦怀初顿了顿又说:“不然这样吧,以后你的工作亲力亲为,别再让同事帮忙,如果工作量超支导致加班,允许你申请加班费。”

&ep;&ep;“真的吗?”沈冰檀脸上绽放出笑意,无比真诚地对着秦怀初鞠了个躬,“多谢秦总!”

&ep;&ep;秦怀初勾勾唇,大步走向外面。

&ep;&ep;已经有司机在等他,见他出来恭恭敬敬打开车门。

&ep;&ep;沈冰檀目送那辆车远去,外面夜色正浓,园区内灯火通明。

&ep;&ep;工作到这个时候她的心情该是疲倦的,但此刻却无比放松,甚至有些兴奋。

&ep;&ep;不得不说,秦怀初作为老板还是很大方的,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老板。

&ep;&ep;她当初没有选择离职,实在是个正确的决定!

&ep;&ep;既然以后可以申请加班费了,她甚至希望秦怀初以后布置给她的工作可以再多一些。

&ep;&ep;为了钱,让她熬通宵都没问题!

&ep;&ep;心情好了沈冰檀走路都轻飘飘的,就差蹦蹦跳跳着一路唱歌了。

&ep;&ep;她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乘公交车绕路去了姥姥的老宅。

&ep;&ep;老宅建在是北安区的幸福巷。

&ep;&ep;那里不同于市中心的嘈杂与繁华,宁静安详,像个遗世独立的隐居老人。

&ep;&ep;幸福巷道路两旁种着银杏树,这个季节的银杏叶已经泛黄,金扇子一般点缀在树上,风吹来时零星而落。

&ep;&ep;沈冰檀站在门牌号为169的铁大门前,驻足往里面探望。

&ep;&ep;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真切。

&ep;&ep;只有靠近门口的一处孤零零小屋里亮了盏灯。

&ep;&ep;老齐端着盆水从里面出来,将水泼在地上,余光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眼,笑着跟沈冰檀打招呼:“小姑娘,又来看房子了?”

&ep;&ep;老齐是这处宅子新主人雇佣的看门人,沈冰檀之前来就见过他。

&ep;&ep;老齐折回屋里,热情地拿了个香蕉出来给她。

&ep;&ep;沈冰檀摇头不肯要,老齐笑道:“尝尝,很甜的。”

&ep;&ep;沈冰檀还是没接,双手抓着铁门的钢筋探脖子往里望:“我就是来看看房子。”

&ep;&ep;这么晚了,小姑娘谨慎也正常,老齐自己剥了那根香蕉吃着,过去把院里的灯打开,好让她看得清楚些。

&ep;&ep;这宅子卖了好几年,但新主人似乎从不在这儿住,装修都还是原来的样子没变,只有老齐每天负责打扫维护。

&ep;&ep;看得出来,新主人应该是很爱护这宅子的。

&ep;&ep;“要进来看看吗?”老齐将铁门打开,笑得一脸慈善。

&ep;&ep;他有个孙女也这么大,还是单纯骄纵爱发脾气的年纪,可眼前的女孩子眼神里都是孤独和空洞。

&ep;&ep;他瞧着也有些心疼。

&ep;&ep;沈冰檀站在门口没进去:“我该回去了,谢谢齐爷爷。”

&ep;&ep;她和前几次一样,站门口望几眼就走。

&ep;&ep;——

&ep;&ep;沈冰檀回到西巷胡同的大学生公寓,已经晚上十点多钟了。

&ep;&ep;这栋公寓价格便宜,一层楼里有男有女。

&ep;&ep;阴暗潮湿的过道里,不时有烟酒气混合臭袜子的味道直往人鼻孔里钻。

&ep;&ep;有胡子拉碴的男人靠在墙边抽烟,看到沈冰檀,将嘴里的烟用力吐出来。

&ep;&ep;沈冰檀被烟雾熏得皱起眉头,脚下的速度快了些,背后传来那男人的调笑声:“美女别走啊,陪哥哥聊聊天!”

&ep;&ep;心里将那个恶臭的男人骂了上百遍,沈冰檀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宿舍的门。

&ep;&ep;里面闹哄哄的,“奶奶灰”和“蘑菇头”两个人又在打架,东西咣里咣当掉落一地,其她室友瑟缩在旁边看着。

&ep;&ep;听见开门声,众人齐齐朝这边看过来。

&ep;&ep;沈冰檀踢开脚边的啤酒瓶,重新把门关上,然后回到自己的床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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