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只是想到了什么,他还是进了门。

&ep;&ep;整个屋子静悄悄的,已经过了府里午饭的时间,想来现下她们都小憩去了。

&ep;&ep;顾文堂绕过一棵比人还高的玉石盆景,便见晏安宁伏在临窗大炕上休息。她发丝微微有些散乱,长长的睫毛似蝶翅般轻颤,如玉般的肌肤上透着熟睡的晕红,朱红的唇儿微微动着,似是梦到了什么好事。

&ep;&ep;他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待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坐在了熟睡的美人身侧,望着那露出来的一截,如雪如绸,白皙细腻的颈子。

&ep;&ep;姿态这般的乖巧与柔顺,睡梦中毫不设防,看得他烦闷的心情莫名就平静下来,甚至还生出了些欢喜。

&ep;&ep;只是不能久看。

&ep;&ep;顾文堂压住眼底浓重情绪,刚闭了闭眼,忽然察觉自个儿的手臂被人抱住了。

&ep;&ep;错愕地睁眼,却见那睡梦中的人儿不安分,不知何时嘟嘟囔囔地摸索过来,像是藤蔓找到了着力点地搂住了他的手臂,好似那是个枕头或是被子。

&ep;&ep;清隽的面容上便带了一丝笑意,里间隐隐有下人窸窣的动静,他伸出手轻轻将她的手移开,只是分离之际,捏着那细腻柔软肌肤的手不自觉地停留了半刻。

&ep;&ep;门外,正巧过来的秦瑶卿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

&ep;&ep;狐媚!

&ep;&ep;顾明钰的乳母林氏从屏风后头拐出来,见着顾文堂吃了一惊,忙行礼问:“您何时来的,奴婢竟一点没察觉到。”又要去喊顾明钰起身。

&ep;&ep;“无妨,我只是来瞧瞧。既在睡着,便不必叫她。”又一脸正色地看了一眼晏安宁:“表姑娘午间怎么没回去?”

&ep;&ep;乳母便笑道:“姑娘可巧来了兴致,便让表姑娘下午继续教。方才午饭的时候,留了表姑娘在这儿吃饭呢。”

&ep;&ep;顾文堂微微颔首,像是并没放在心上,嘱咐了几句琐事便起身走了。

&ep;&ep;*

&ep;&ep;这日下午,秦瑶卿带着一大堆礼物来了。

&ep;&ep;顾明钰正和晏安宁有说有笑地做针线,见到秦瑶卿,脸上的笑容便淡了许多:“表姑姑来啦。”

&ep;&ep;秦瑶卿却很热情,上前去不动声色地将晏安宁挤开,拉着明钰的手道:“从京城里的铺子带了许多小礼物给你,你瞧瞧喜不喜欢?”

&ep;&ep;顾明钰只是看了一眼,神色不变:“不年不节的,怎么能让表姑姑这般破费?秦家姐妹多,表姑姑不如把这些东西分给她们?”

&ep;&ep;“表姑还是最喜欢钰儿你。”秦瑶卿没被打击到,一副十分熟稔的样子和她说东说西,顾明钰只能暗暗给婢女使了个眼色,好让她们将晏安宁带去旁处玩,不必在这里受秦瑶卿的闲气。

&ep;&ep;她实然是很不满秦瑶卿视她的客人为无物的态度。

&ep;&ep;见她走了,秦瑶卿勾了勾唇角,叹了口气:“钰儿啊,你年纪小,不知这世上人心险恶。多少年轻姑娘们往你这里来,是想借你的身份攀附你爹爹,你可千万要小心,不能中了那些狐媚子的计。”

&ep;&ep;“表姑姑说的是,只是爹爹他为人方正,最重规矩,真是什么品行不佳的女子,想来也入不了他的眼。”

&ep;&ep;秦瑶卿心里一堵,想起她午间瞧见的那一幕,只觉得憋闷至极。

&ep;&ep;她还从来没瞧过表哥待谁那般缱绻温柔,竟是拉着那女子的手不肯放……

&ep;&ep;规矩是规矩,可美色当前,又有几个男子能把持得住?且那女人一瞧便是心机颇深,明明是二房将来的侄媳妇,却巴巴地来勾引表哥,如此寡廉鲜耻,实在可恨!

&ep;&ep;她又劝了几句,见顾明钰不愿再听,这才起身告辞。

&ep;&ep;而等她一走,顾明钰转头就将她说的那些话说给了晏安宁听。

&ep;&ep;“她也不觉得心虚?这满京城的姑娘,也没有那个像她那么上赶着想嫁给我爹爹的!”顾明钰扁了扁嘴,很是不屑。

&ep;&ep;晏安宁不好说秦瑶卿的不是,想了想,笑问:“这么说,七姑娘也不想你爹爹寻个新妇进门么?”所以秦瑶卿才会跑过来在她面前给自己上眼药,虽然没明说,但那副指桑骂槐的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ep;&ep;顾明钰却摇了摇头。

&ep;&ep;“不是,我只是不喜欢她来给我做新娘亲。”她嘟呶着嘴,道:“我娘亲生我的时候就难产过世了,这些年,爹爹身边一直没人照顾,瞧上去孤孤单单的。可是,不能是秦瑶卿,她那样的,爹爹娶进来只会更心烦,天天便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家里不得安生。”

&ep;&ep;晏安宁被她的说辞逗笑了。

&ep;&ep;也是,秦瑶卿这人,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性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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