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寺中的蒲团都是蒲草编的,虽然不硬,但跪的时间长了,也是难受。这下无论严潇宜如何推拒,姜祁还是让人找了轿椅抬着她下了山。

&ep;&ep;而等到他们回到府中的时候,京城各府中便都知道了宁国公府的世子竟是陪着夫人跪了一个时辰的经,可见这位对这位夫人是如何的在意。

&ep;&ep;姜文正和大长公主听着林嬷嬷的回禀,也是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ep;&ep;果然自家儿子有古怪……

&ep;&ep;严潇宜他们回去的时候,陈太医并未提前回去,而是在和姜文正下着棋,大长公主在一旁观战。

&ep;&ep;姜祁听了,随口说道:“三个臭棋篓子。”

&ep;&ep;严潇宜正好换完衣衫,从屏风后走出来。听到姜祁说话,不解的问道:“世子在说谁?”

&ep;&ep;姜祁笑道:“陈太医是朝中有名的臭棋篓子,爹原本和娘一样不会下棋。结果有一年陈太医随军出征,回京的时候,拉着受伤的爹跟他学下棋。所以,爹也成了有名的臭棋。可笑的是娘明明不会下棋,却喜欢看他们两个下棋。”

&ep;&ep;严潇宜听罢也是轻笑一声。“那世子可会?”

&ep;&ep;“我可是随着太傅学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可都比不过本世子。”姜祁得意道。“找一日你我手谈一局。”

&ep;&ep;严潇宜摇头道:“世子师承太傅,妾如何比得?”

&ep;&ep;“如何比不得?咱们不比技艺,只为消遣。”姜祁想着要在严潇宜面前露一手,劝道。

&ep;&ep;“还是先请陈太医过来,为世子看诊吧!”严潇宜指着纤巧去请人。

&ep;&ep;姜祁有些不死心,想要继续。严潇宜则道:“来日方长,妾现在所在意的是世子的身体。”

&ep;&ep;“的确是来日方长。”姜祁似是一愣,以后的日子的确还长,一切都来的及。

&ep;&ep;严潇宜不明白姜祁为何突然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只是从姜祁醒来至今,有些行为一直让她不明所以,所以倒也没有说什么。

&ep;&ep;陈太医在听闻大长公主说姜祁醒来之后行为的怪异,心中不解。在姜祁醒来当日,他并未发现姜祁的身体有什么不妥之处,而且当时姜祁的神情也与常人无恙,不像是脑子出了问题的样子。

&ep;&ep;只是看大长公主担心的模样不似作伪,便以为是自己忽视了什么。所以等听到姜祁回来之后,便立即赶来想要再仔细瞧瞧。虽说这世子有些不靠谱,但毕竟是国公爷的独子,不能出了差错。

&ep;&ep;陈太医诊的仔细,一下皱眉一下叹息,一旁候着的人原本悬着的心也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过了许久,陈太医终于将探脉的手收回。

&ep;&ep;“虽说四轮车暂时可以辅助世子活动,可还是要多加走动,四肢才能得到锻炼。只是这锻炼也不能过量,要循序渐进才是。”陈太医缓缓说道。“一会儿等我为世子扎针,同时留一个人在一旁看着,学一学老夫肌肉推拿的手法。”

&ep;&ep;陈太医说着,眼睛却是朝严潇宜看去。不是陈太医有意选严潇宜,而是这世子听到推拿便巴巴的望着她,陈太医也是有眼色的。而严潇宜自然不会拒绝。

&ep;&ep;待陈太医扎针之后,便随着心焦的大长公主和姜文正出了门外。

&ep;&ep;“殿下,世子出了身体虚弱,并无不妥。若说世子性情有什么变化,老夫觉得怕是幼鸟的心态吧?”

&ep;&ep;“幼鸟?”

&ep;&ep;☆、推拿

&ep;&ep;“幼鸟?”大长公主不解道。

&ep;&ep;姜文正似乎明白了。“陈太医你的意思是?”

&ep;&ep;“有些雏鸟破壳而出之时,在对陌生环境的恐惧之下,会将眼中所见的第一个活物当认为母。而且世子落马受伤,当时定然是十分凶险。即便是世子昏迷了大半年之久,但想必那恐惧仍没有从梦中散去。下官认为,世子醒来之后,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夫人,这本就成了因,之后怕是世子在得知是与夫人成亲之后,他才醒来……即便这也许是巧合,可对世子而言却是一个果,一个形成对夫人依赖的果。”陈太医缓缓说道。

&ep;&ep;姜文正和大长公主听罢,不禁面面相觑。生死之间,对救了自己的人产生超于寻常的依赖,这种事他们也是知道的。然而却是没有想过,人在昏迷中醒来之后,也会对看到的第一个人产生这种浮木一般的情感。

&ep;&ep;大长公主抹着泪,有些后悔道:“早知道当时我陪着祁儿该多好。”

&ep;&ep;姜文正只能是环着她的肩,安慰着。只是心里暗暗嘀咕,新婚洞房的日子,你这个做娘的留在那儿算怎么回事儿啊!

&ep;&ep;一旁的陈太医转过头,干咳一声。

&ep;&ep;姜文正讪讪一笑,松开了大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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