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女孩一路小跑回家,从自己狭小的房间里翻找着什么。

&ep;&ep;身后门被暴力打开,已经老旧不堪的金属合页险些没飞出去。

&ep;&ep;“阿姨——”

&ep;&ep;女孩快速转过身,将不知是什么时候的纱布握在手心里。

&ep;&ep;“我们要出去几天。”

&ep;&ep;公事公办的态度,不好也不坏,这是她和徐莹夫妻平日里相处的关系。

&ep;&ep;“好。”

&ep;&ep;她点点头,突然感觉到一丝轻松。

&ep;&ep;徐莹拖着还未彻底醒酒的丈夫离开小院子,这个所谓的“家”他们一个月大概只住十天,剩下的日子他们多数都在城里的大房子里。

&ep;&ep;看着那辆小轿车消失在路的尽头,尾灯也看不到的时候她终于松了口气。走进那间大卧室,打开窗子将屋内剩余的烟味散去,然后从柜子里拖出一个箱子,摸出纱布酒精,又拿了一盒消炎药才走出去。

&ep;&ep;她进来不过不到十分钟,再出去时外面的阳光已经不像刚刚那么晴好。西边的天边有乌云慢慢压过来,这种压抑感让她有些窒息,想起离开她不久的小奶狗当初在雨中瑟瑟发抖的样子,她回屋拿了把伞。

&ep;&ep;萧烈放走了赵秋妍。那个女人野心勃勃筹谋几十载,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心灰意冷,更不会因为不久前的失利就放弃要他的命。

&ep;&ep;他在这山里的事她怕是早就已经告诉赵岳山,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成片的人来搜寻,寻遍每一棵草也要找到他。而这里离萧家还有很远,他没有办法联系萧家人,以现在的体力又走不出这栋山。

&ep;&ep;男人对着还未合上的门挑了挑唇角,笑得毫无温度。

&ep;&ep;自从几年前从那些叔伯手中拿回萧家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像一条丧家之犬。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自己那个放不下的执念。

&ep;&ep;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对生死很从容。可以用半条命换整条命,也可以用自己的命换别人的命。

&ep;&ep;胡思乱想着,他的头脑已经不像刚刚那么清醒,得不到处理的伤口让他的体温逐渐变高,眼前也开始出现混沌的色块。

&ep;&ep;“嗒嗒嗒......”

&ep;&ep;熟悉的脚步声让他呼吸停了一秒,下意识看向门口追随唯一的光源。然后他看到背靠光芒的女孩,一身淡蓝色的裙子,和他刚刚眼前闪过的人影不谋而合。

&ep;&ep;是她。

&ep;&ep;他刚刚放她走时没想到她居然会再一次回来,怀里抱着一个皱巴巴的袋子,里面看不清装的是什么。

&ep;&ep;女孩走近蹲在地上,看男人眯着眼睛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身上的热烫隔着点距离都能感觉到,这个认知让她皱起眉头。

&ep;&ep;这里是云市,她当然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这个可怜的男人大概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伤成这样。

&ep;&ep;长期一个人生活,她对生病这件事格外在意,对孤单更是在意。眼前的男人和她平时在树林里医治的小动物和花花草草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条生命。

&ep;&ep;可落到男人眼中却不是那么回事。他看着她动作,有些不懂她在干什么。

&ep;&ep;他现在不是萧家的当家,和被猎人射伤之后半死不活的野兽没有什么区别,最终的结局无非两个,一是被赵家人找到杀死,二是自己死在这里,两种方式都没什么尊严。

&ep;&ep;除了萧烈的身份,他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价值,而且他满身污泥血痕,这样一个狼狈不堪的人居然会有人想来给他处理伤口。

&ep;&ep;他想不通她为什么要救自己,明明刚刚他还扼住了她的脖子。

&ep;&ep;“你到底是什么人。”

&ep;&ep;声音比之前更低哑,失血让他眩晕,随之而来的高烧更让他头重脚轻,浑身都开始发冷。

&ep;&ep;这个答案女孩似是思索了一下,手底下擦拭伤口的动作都有所停滞。自己的家早就没有了,况且那个身份也是不能说的禁忌。除了名字之外,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是谁,也对男人的执着有些不解。

&ep;&ep;“你放心.....我经常给山里的小动物包扎,你会没事的。”

&ep;&ep;女孩的声音软糯绵润,温柔的声线让他渐渐迷离,任由她给自己处理伤口。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微凉的指尖偶尔碰到他炙热的皮肉能缓解胀痛,有点舒服。

&ep;&ep;狂躁的野兽得到一瞬息的抚慰,男人已经无法分辨眼前人是真是假,只是她周身散发的淡淡莹光让他觉得安心。

&ep;&ep;这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竟然将他比作动物,他却忽然有些羡慕那些动物。

&ep;&ep;这种感觉久违多年,只觉得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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