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说实话悯之觉得这边房子挺好的,僻静,临江,隔得不远处就是沃尔玛,还有濉江公园,坐在别墅露台上能眺望到江面,晴天的时候是蓝天碧水,雨天的时候是碎波荡漾,雾天朦胧,雪天茫茫……

&ep;&ep;如果交通方便一点就更好了。

&ep;&ep;出租车司机听说她要往这边来,都不愿意拉她。半路还和她吐槽说这边的路有多不好走,听说沃尔玛都快要关门了。

&ep;&ep;悯之数着门牌一家一家地找,忽然奇怪自己为什么非要把衣服送到他家里来呢?

&ep;&ep;或许是他太理直气壮了吧!让悯之觉得好像本应该就如此。

&ep;&ep;又或许是悯之……

&ep;&ep;如果有人在旁边,一定能看见悯之红了的耳朵,她这个人,害羞总是藏不住,耳朵总是出卖她。

&ep;&ep;她啊,喜欢宋易,说不上为什么。大约是一见钟情?

&ep;&ep;悯之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聚餐,她在夹一条鱼,跟人展示自己高超的吃鱼技巧,她可以把鱼脊整个抽出来而鱼肉不被破坏。这是妈妈教她的,因为妈妈被鱼刺卡过喉咙,于是愤而解剖了二十多种鱼,熟练地掌握了杀鱼和吃鱼技巧,并且教导悯之,这就叫学以致用。

&ep;&ep;据说想当年她解剖大白兔的时候,耳缘静脉是找得最准的,打麻药是最彻底的,割气管也是利落一刀……所以老爸眼中仿佛生活白痴,什么都做不好需要他照顾的想法,一定是脑子进了水。

&ep;&ep;宋易是突然进来的,仿佛电影男主角,出场自带慢镜头和bg悯之的筷子啪嗒一声掉了,她的鱼脊抽到一半,啪,断了。

&ep;&ep;她遭遇了人生吃鱼的第一次滑铁卢。

&ep;&ep;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鼓动着耳膜。

&ep;&ep;她咽了口唾沫,喉咙干裂地急需滋润,于是她灌了一大口冰水。

&ep;&ep;周乔调侃她:“哎呀,师妹,你还是这么可爱。”

&ep;&ep;宋易顺着周乔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悯之抿了抿唇,心跳倏忽停止了。仿佛万千声音都融化在了时间空洞里,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和他的目光。

&ep;&ep;悯之不知道那是什么。

&ep;&ep;被困在电梯里的时候,她依旧认为那是害怕,对一个传说中阴冷黑暗的人的恐惧。

&ep;&ep;后来她觉得,或许那是……爱情的前哨?

&ep;&ep;她对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一见钟情了。

&ep;&ep;……

&ep;&ep;悯之数到四十八,在一扇铁栅栏门前站定,门向两侧开着,仿佛随时在欢迎谁。

&ep;&ep;院子很小,从大门的客厅的门之间,大约只有七八米的距离,院子里种满了花草,毫无章法地野蛮生长着,看得出来宋易不常打理——他看起来也不太像会侍弄花草的人。

&ep;&ep;悯之在门口站了足足有三分钟,凝视着这个房子的主体,两层结构,面积很小,二楼的露台被做成了阳光房,藤蔓挂在两侧玻璃墙壁上,一路从玻璃天顶爬到地下。

&ep;&ep;前侧的玻璃是可以移动的,做成敞开的空间,这时候玻璃开着,露出里面的装饰,中间很简单的摆着小茶几和几张藤椅。

&ep;&ep;而宋易……就在椅子上坐着,目光下放,在看她。

&ep;&ep;悯之好想说,这么热的天,你坐在那里不热吗?

&ep;&ep;但莫名又觉得他是在等她。

&ep;&ep;这种感觉让她整个人感觉火烧火燎的。

&ep;&ep;据说陷入恋爱的女人会很自恋,自恋地觉得对方一举一动都和自己有关。

&ep;&ep;悯之有些唾弃自己,摇了摇脑袋,晃走这种自恋的想法。

&ep;&ep;电话响了,是宋易发短信过来。

&ep;&ep;——进来,门开着。拖鞋在鞋架最上面那一层。

&ep;&ep;悯之走了进去,推开客厅的门,玄关处的鞋架上全是男生的鞋子,他的皮鞋球鞋和运动鞋,上层还有两双男士拖鞋,一盒一次性拖鞋还没拆封,悯之拆了一双出来换上,把包挂在了旁边的枝形衣架上。

&ep;&ep;悯之深呼吸。

&ep;&ep;客厅是那种简约的性冷淡风,没有多余的装饰,黑白灰色系,茶几上放着几本书和杂志,沙发上扔了一件白色短袖,悯之脑海里猜测着他在什么情况下会把t恤丢在这里……

&ep;&ep;她上楼的时候,脑补了他在客厅看书,随手摘眼镜脱t恤的画面。

&ep;&ep;耳朵又红了。

&ep;&ep;悯之见他几次都是他戴眼镜的样子,她其实有点儿想看他摘眼镜是什么感觉。

&ep;&ep;她走到楼梯顶端往外看的时候,玻璃已经合上了,宋易正缓步往这边走,边走边摘眼镜,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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