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阿梨乐了,斩钉截铁地道:“姑娘说得对极了。又不是先祖长辈,闺中密友什么的,要不是问心有愧,谁有事没事儿吃斋念佛给人祈福呢?”

&ep;&ep;阿梨比槐嬷嬷还蔫坏,她非得故意问一句:“玛瑙姑姑,您说是不是?”

&ep;&ep;玛瑙姑姑不想说话。

&ep;&ep;但是她不得不说。要是叫谢珠藏和阿梨这话传出去,憋在家里抄佛经的扈玉娇得气疯了。

&ep;&ep;玛瑙痛心疾首地道:“阿梨可切莫说这样诛心的话。我家姑娘素来是将谢姑娘当成密友的,怎么能说不是闺中密友呢?我家姑娘听人说受惊难安神,这才着急忙慌地吃斋念佛。我家姑娘当真是真心实意地盼着谢姑娘能安神睡个好觉。”

&ep;&ep;阿梨很想翻个白眼,但她忍住了,毕竟扈玉娇比她的地位可是高太多了。

&ep;&ep;玄玉韫没忍住,但他借着端杯子喝水,掩饰了过去。倒是眼角余光瞥到谢珠藏,发现谢珠藏一脸老神在在,很是多见不怪的模样。

&ep;&ep;玄玉韫心下一沉。

&ep;&ep;“多见”方能不怪。

&ep;&ep;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谢珠藏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ep;&ep;玄玉韫袖中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

&ep;&ep;蒲柳看了眼玄玉韫的脸色,心领神会地接过玛瑙的话,轻叹道:“扈姑娘倒也不必如此。婕妤娘娘命婢子送来了安神枕和安神香,皆细细地让太医掌过眼,足以让谢姑娘安神了。”

&ep;&ep;蒲柳说着,让小宫女将安神枕和安神香都呈上来。她还特意道:“这安神香不浓,谢姑娘燃一些,不冲鼻。”

&ep;&ep;这安神枕是一整块檀木制成的,也没什么花里胡哨的雕纹,瞧上去很是家常素净。这安神香的香气并不浓郁,可只要轻轻一嗅,就觉得心里舒畅。

&ep;&ep;玛瑙不敢怼毓庆宫的人,对蒲柳可丝毫不客气。更别提蒲柳提那安神香,在玛瑙眼里那就是在指桑骂槐。玛瑙当即就叹道:“赵婕妤有心了,竟连安神礼都得让太医掌眼,莫不是怕担上什么责?”

&ep;&ep;蒲柳眉眼一挑。翊坤宫的人,可都是挑拨离间的好手。

&ep;&ep;蒲柳也不是吃素的,她笑容温和:“陛下珍视东宫,婕妤娘娘自然上心。又是安神礼这样重要的物什,自得小心些。要不,扈姑娘怎么会吃斋念佛呢?”

&ep;&ep;蒲柳最后一句话本是为了讽刺扈玉娇,可玛瑙是谁?她可是翊坤宫的人!

&ep;&ep;玛瑙脸不红心不燥地赞同道:“今儿听妹妹这句话,才知对极了。我家扈姑娘就是将谢姑娘的安康牢牢地放在心上,当成件极重要的事,这才吃斋念佛。”

&ep;&ep;玛瑙说罢,还不忘抬一句扈昭仪:“婢子可得回去同昭仪娘娘说一声。我家昭仪娘娘一片赤诚之心,只想着与东宫亲厚,也就没想着要太医再掌眼。婢子未尽提醒之责,却是婢子疏漏了。”

&ep;&ep;谢珠藏叹为观止。

&ep;&ep;谢珠藏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玛瑙……说、说、说得对。”

&ep;&ep;玄玉韫本来听得脸色铁青——要不是玄汉帝给他放了这两天的假,他压根就不知道,原来后宫这些人说起话来一套接着一套,一坑连着一坑。

&ep;&ep;但是!

&ep;&ep;谢珠藏你点什么头??

&ep;&ep;玄玉韫眉头紧锁,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谢珠藏。

&ep;&ep;西殿满室皆静,就连玛瑙一时半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ep;&ep;等玛瑙醒悟过来,当即就叩首,“喜极而泣”地道:“谢姑娘明察!”

&ep;&ep;“诶诶……姑娘?”阿梨差点儿就没喘过气来。

&ep;&ep;谢珠藏挥了一下手,不紧不慢地接着道:“所……所以,扈、扈、扈昭仪,也一……一定……”

&ep;&ep;谢珠藏深吸了一口气。她心情紧张、面对外人时,说话还是难,看来练绕口令的事迫在眉睫了。

&ep;&ep;只是,当下她有更重要的事。

&ep;&ep;玛瑙一听这个“扈昭仪也一定”,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谢珠藏深吸一口气的时候,她差点儿就想求着谢珠藏赶紧说了。

&ep;&ep;要什么金银珠宝,扈昭仪有的是!

&ep;&ep;尽管提!

&ep;&ep;狮子大开口最好!

&ep;&ep;就怕你谢珠藏没要求。

&ep;&ep;谢珠藏架势都起开了,自然是有要求的,她不负玛瑙所望,继续磕巴地道:“……愿、愿意,让六局……教、教我,宫中庶务吧?”

&ep;&ep;?

&ep;&ep;玛瑙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ep;&ep;她现在感觉谢珠藏不是狮子大开口,她感觉谢珠藏是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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