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宮城櫻,雖然還只是一個就讀於家裡附近普通小學的小女孩,但她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今天,可說是她自出生以來,最倒楣的一天。

&ep;&ep;首先,是早上上學的時候,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傢伙從樓上的教室潑水下來,當場濕了她一身。好不容易在老師的協助之下換了乾淨的衣服,吹乾頭髮,回到教室平平安安地上完四堂課,午飯時分,當她遍尋不著母親為她帶的午餐盒時,她立刻瞭解到:俗話說的『禍不單行』究竟是什麼意思。

&ep;&ep;就是倒楣的事絕對不會只發生一件的意思。

&ep;&ep;她淡淡瞥了班上某些特愛捉弄她的男生一眼,並不意外他們也正遮遮掩掩地注意著她,同時還一邊竊竊私語,吃吃怪笑著。

&ep;&ep;她嘆了一口氣,肚子正餓著的她放棄了千里尋便當盒的打算,摸摸口袋裡的零錢,直接去福利社買麵包了事。

&ep;&ep;半飽的肚子讓她的午睡不太安穩,朦朦朧朧地時而轉向左,時而轉向右,身邊有一些細碎的說話聲,但她睏極了也懶得睜眼察看。

&ep;&ep;所以說,當下午第一節課,她將課本放到桌上,然後一如往常地拉開筆袋的拉鍊,看到的不是色彩繽紛的鉛筆,而是一隻綠色的生物時,她一時之間還以為是她沒睡飽所產生的幻覺。

&ep;&ep;老師還在講台上滔滔不絕,她則極其鎮定地,緩緩拉上了筆袋的拉鍊。

&ep;&ep;轉了轉眼珠,不著痕跡地扭了扭脖子—她正用著一個七歲小孩所知道,最不引人注目的提神方法,來讓自己清醒點。

&ep;&ep;當她覺得自己的確已經完全清醒之際,她又再度不信邪地拉開筆袋的拉鍊—

&ep;&ep;一隻綠色的生物,而不是原本的鉛筆,依舊靜靜地在她的筆袋裡,與她大眼瞪小眼……

&ep;&ep;她覺得冷汗浸濕了手掌,有些頭暈目眩……七歲的孩子所具備的理智告訴她:上課時間實在不適合放聲尖叫,但看到一隻蚱蜢在自己鉛筆盒裡的震驚和害怕,還是讓她有了最基本的生理反應。

&ep;&ep;座位後方又傳來那種細碎的說話聲與笑聲,她扭頭望去,那些男生立刻正襟危坐,朝她露出一個假意的笑容—她立即便知道是誰搞的鬼了。

&ep;&ep;真受不了……她在心裡暗咒著,同時抖顫著手,想要像方才一樣,不著痕跡地拉上筆袋的拉鍊。

&ep;&ep;不過,這次蚱蜢先生可不如她所願—

&ep;&ep;有力的後腿一蹬,那屬於節肢動物的冰冷刺癢觸感便落在宮城櫻還執著筆袋的右手上。

&ep;&ep;「哇啊~!」就算她有眾人所稱讚的,遺傳自母親的冷靜聰明,這下也終於忍俊不住地爆出一聲尖叫,同時一躍而起,大動作地甩開了筆袋和手上的蚱蜢。

&ep;&ep;就像推倒了連續骨牌的第一張般,被甩飛的蚱蜢同樣驚慌地四處逃竄,教室裡頓時陷入一片混亂—女生們尖叫著跳離座位,男生們則是看好戲似地哈哈大笑……最後,這整齣鬧劇終結於一個左閃右躲的女生腳步一個踉蹌,一腳踩上了那閃躲不及的蚱蜢先生。

&ep;&ep;清脆的『啪唧』一響,小女生無法承受地昏了過去,蚱蜢先生無辜地魂歸西天,教室裡桌椅東倒西歪,女生們渾身哆嗦、臉色發青、頭髮凌亂……同樣臉色發青的還有講台上的老師—

&ep;&ep;「宮~城~櫻~」老師咬牙切齒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

&ep;&ep;她繃著一張臉,隨著下課的人潮走出教室,腦中還想著老師訓話的那幕場景—

&ep;&ep;那群該死的男生在被她點名之後,很坦率地在老師面前承認了他們對她的惡作劇,卻一點也沒有要反省的意思。

&ep;&ep;『老師,今天是愚人節啊,不管什麼樣的惡作劇今天都可以被原諒的!』男生們嘻笑著,理直氣壯地說著,她卻覺得生氣得快要爆開。

&ep;&ep;這也可以算理由啊!!果然男生不但心機重,沒水準,智商還很低!小小的年紀她不屑地下了這個結論。

&ep;&ep;緩步移動的人群讓原本盯著自己腳尖走路的她不耐地抬起眼—只見不知為何,校門口處擠了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導致人流回堵,後頭的人根本動彈不得。

&ep;&ep;她再度翻了個白眼。

&ep;&ep;今天到底還要倒楣到什麼程度呢……她無奈地想著,同時,自立自強地『手動』排開前方的人群,運用她嬌小身材的優點用力往前擠……擠呀擠的,在穿越重重人牆的過程中不時聽到:

&ep;&ep;『好帥喔~』

&ep;&ep;『他們是明星嗎?』

&ep;&ep;『不知道他們在等誰啊?』

&ep;&ep;『我們過去跟他們要簽名好不好……』等等透露著不尋常痴迷口吻的對話。

&ep;&ep;這若是往常,她也許會停下腳步探詢一番,但,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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