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姜馥屏住气,痛苦减少了些,趁此机会,姜馥跨大步往他那里挪,却在快要靠近他的时候痛意达到巅峰,彻底忍不住了,呼哧呼哧地大口喘起气来。

&ep;&ep;但他们此时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姜馥只要稍微伸伸手,就能碰到他。

&ep;&ep;她把一只手从碗上撤开,抓住他的袖子,一只手举着那只碗朝他面前送。

&ep;&ep;碗面摇摇晃晃,有些不稳。

&ep;&ep;“我不喝。”

&ep;&ep;冰冷的语调响起,李砚没有看她的碗,扯开了被她抓的手,头也不回地转身进门,却在关门的时候碰到了那只碗。

&ep;&ep;那只碗“砰”地一下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一上午精心熬制的汤就在此刻全部顺着砖缝,流入地底。

&ep;&ep;眼前的门也在同时,毫不留情地关上。

&ep;&ep;第17章醉蟹

&ep;&ep;姜馥伫立在原地,看着那碗被打碎的汤,有些怔愣,大眼睛里的光黯了黯。

&ep;&ep;一种难言的奇怪情绪涌上她的心腔,她下意识地绞紧手指,却戳破了手上的泡,密密麻麻的痛意从手指上传来。

&ep;&ep;姜馥迟疑地敲了敲眼前紧闭的房门,侧着耳朵靠近门扉,房里很安静,一点声响也没有。

&ep;&ep;那种奇怪情绪在她心腔中鼓胀开来,逐渐干扰她的所有感觉。

&ep;&ep;“夫人,你没事吧?是不是烫着了?”

&ep;&ep;以烟有些着急又有些愧疚地跑过来,看着姜馥小手上好几个泡登时哭出声来。

&ep;&ep;豆大的眼泪砸在她受伤的手上,姜馥没来由地有些无奈,但还是耐着性子道:“别哭啦,我又没死,就是被烫出了几个泡而已。”

&ep;&ep;对,就只是被烫出几个泡罢了。

&ep;&ep;姜馥鼓了鼓嘴,没再看那扇紧闭的房门,抬起脚避开那些汤汁,在以烟的搀扶下回到屋里。

&ep;&ep;小挫折而已,难不倒她。反正她也觉得她第一次做出来的汤不会很好喝,也不是很有诚意,等她做出更好的更完善的,他一定不会拒绝的。

&ep;&ep;姜馥这样安慰自己,心情也畅快了许多。

&ep;&ep;反观以烟,虽然竭力止住了哭声,但还是满脸的委屈:“夫人这么好看的手,万一到时候留疤了怎么办呀?”

&ep;&ep;虽然她的伤口已经被太医处理过,脚上的纱布也换了新的,但这白嫩嫩的手上多这么几个伤口,煞是刺眼。

&ep;&ep;可是在地牢里那么惨痛的折磨她都经历过了,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ep;&ep;姜馥不甚在乎地低头瞧了一眼,道:“以烟,你知不知道全京城最好吃的酒楼在哪里?”

&ep;&ep;她自己闭门造车,肯定造不出些什么好东西,府上的庖子做出来的菜也没什么新意,她若是跟外面的人学一学,肯定能做出些色香味俱全的东西来。

&ep;&ep;“回夫人,这全京城最好的酒楼就是那醉蟹楼,就在那落虹街最东边一家,每天的生意可红火了,夫人是要去吃吗,奴婢这就让人去准备。”

&ep;&ep;以烟以为姜馥要出去散散心,擦了擦眼泪,立马提起身去外面张罗。

&ep;&ep;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姜馥便被以烟扶着上了马车,前往那醉蟹楼。

&ep;&ep;但半路上,马车不知遇到了什么阻碍,突然停了下来,前方人声嘈杂。

&ep;&ep;“以烟,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ep;&ep;马车突然这么一停,姜馥身子直往前倾,要不是以烟护着,她整个人几乎扑在地上,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ep;&ep;不过几秒,以烟就很快回来,脸上带了点新奇:“夫人,前面有一蒙面男子在搞杂耍,有好多人在看。”

&ep;&ep;杂耍?

&ep;&ep;宫里每年都有人逢庆典日朝陛下敬献才艺,她看过太多了,倒没有看过什么特别有趣的。

&ep;&ep;姜馥眉毛动了动,拧起来,眼下因为人太多的缘故,马车完全无法前进,她只好在以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ep;&ep;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蒙着面的青年男子,穿着轻纱似的奇装异服,露出好些白花花的肉来,但好在肌理分明,还不算太难看,一头金色的卷发尤其扎眼。

&ep;&ep;他的面前是一个燃着火的铁圈,他正在围绕着这个铁圈跳舞,眉眼挑衅又张扬。

&ep;&ep;一看就是异域来的人。

&ep;&ep;她竟不知当今那个狗皇帝对外如此开明,竟放任异域的人在天子脚下玩火。

&ep;&ep;乌泱泱的人群围绕在他的身旁。

&ep;&ep;真是失了分寸。

&ep;&ep;姜馥低下眼不再看,醉蟹楼就在他身后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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