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是啊,他的心里都没有我,往后这广大的草原也不会留给我,与其这样,我不如先下手为强,再说了,他当时也没有反抗,就那么看着我,眼里一点也不惊讶,然后他就死了,哈哈哈哈...”

&ep;&ep;罗执有些癫狂地笑起来,像是陷入了某种幻境里,眼神飘忽,茫然又空洞。

&ep;&ep;“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反抗,他明明该反抗的...”

&ep;&ep;他的声音越变越小,手上的力度也渐渐松了下来。

&ep;&ep;姜馥的心思全在李砚的胸口上,见他的注意力已经被转移,重重地用指甲在李砚手掌一擦。

&ep;&ep;她不知道罗执为什么现在变得又疯又狠,她无暇顾及,但李砚一声不吭,这件事显然触及了他的底线。

&ep;&ep;掌心的尖锐疼痛把李砚从更深的深渊中短暂地拉离出来,他移开视线,对上她透亮的大眼睛。

&ep;&ep;千万种情绪无声地碰撞。

&ep;&ep;他下意识地拉着她退后几步,脱离了罗执的掌控范围。

&ep;&ep;一只冰凉的小手很快地扑过来,摸索着他身前的衣服,

&ep;&ep;“你有没有事?”

&ep;&ep;姜馥揪住他的衣领,细细观察,从她的角度看,那把尖刀确实已经刺破肌肤,但他胸前的衣襟仍是完好的,没有丝毫破损。

&ep;&ep;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姜馥紧紧扯住他的手,不敢放松。

&ep;&ep;那颗毛茸的脑袋贴在他的肩膀边,他心间的戾气消掉大半,抬手横在她身前。

&ep;&ep;严正以挡,夫妻伉俪情深的模样。

&ep;&ep;罗执回过神,入目的就是这番场景。

&ep;&ep;他很想要有人也能这样躲在他的身后,可惜,一个也没有。

&ep;&ep;罗执惨笑起来,那把大刀从手里脱落,重重地砸在地上。

&ep;&ep;四周的尘土飞扬起来,他与他们之间好像隔了一条鸿沟,他再也没法插足。

&ep;&ep;“你到底想怎么样?”

&ep;&ep;质问的语气传入他的耳里,他听着刺耳,只是紧盯着姜馥,眼里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落寞,脸上的笑容不减:

&ep;&ep;“我想要李砚,这个阉人,和我比一场,若是他输了,你就得跟我走,做我的夫人。”

&ep;&ep;一枚信号弹在空中炸响,呜呜泱泱的黑色身影从远方赶过来,很快以绝对的压倒性优势里三层外三层地把他们通通包围了起来。

&ep;&ep;“如若不然,你们都得死在这里,一个也没法活着回去。”

&ep;&ep;他压下眉眼,有种同归于尽的感觉。

&ep;&ep;半晌,像是为了证明他话里的真实性,一名弓箭手拉弓搭箭,弓箭直指的方向,是姜馥的眼睛。

&ep;&ep;“你不参加,她就先变成一个瞎子,那么漂亮的大眼睛,可惜了,以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ep;&ep;他高举起一只手,开始缓缓放下,那名弓箭手也开始慢慢拉动弓弦。

&ep;&ep;“不要动什么歪脑筋,就算你把他杀了,后面还有更多的弓箭手,全是为你们精心准备的。”

&ep;&ep;他一字一句,眼神嗜血又疯狂,幽冷黏腻的感觉攀上姜馥的四肢,像是被一个巨大的牢笼罩住,动弹不得。

&ep;&ep;李砚上前一步挡在她的身前,高大的身影把她遮盖得严实,

&ep;&ep;“你想比什么,我都奉陪。”

&ep;&ep;“比马术,如果不比,或者你输了,都得死。”

&ep;&ep;他阴森森地宣布,势在必得的气势令人发怵。

&ep;&ep;周围的希利人皆哄笑起来。

&ep;&ep;他们希利人最擅长的就是马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就算是再精通马术的中原人跟他们比也是自不量力。

&ep;&ep;输赢已成定局。

&ep;&ep;姜馥心中却陡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ep;&ep;还没等她细细反应,李砚已经开口应下,时间定于今夜子时。

&ep;&ep;还有几分钟。

&ep;&ep;“你也疯了吗?”

&ep;&ep;姜馥小声地问,却不想被罗执察觉,他指挥着人把她架到一边,这次李砚没有任何阻拦。

&ep;&ep;她全身冰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跨上马匹,准备比试。

&ep;&ep;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已经进入赛场,周围的人莫名多了一些,甚至有程家军打扮的人混在其中。

&ep;&ep;火红的骏马快如闪电,几乎要和整个大地融为一体,黑色的骏马紧跟其后,但劣势已经分明。

&ep;&ep;离胜负决出,还有半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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