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唯一可循,便是他五年前,自河阳入京。

&ep;&ep;“臣妾,无话可说。”明丹姝似乎早便料到他有此一问,应对如流。

&ep;&ep;祁钰闻言静默良久,失望之余竟未再追问,只了然叹道:“你到底是不信朕,怨朕当年未能救下老师…”

&ep;&ep;“臣妾不敢。”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第20章吉日

&ep;&ep;良辰吉日,锦上添花。户部尚书徐家二小姐,皇后娘娘的嫡亲妹子,嫁与皇商巨贾原邑黄氏嫡次子。

&ep;&ep;成亲摆酒都在京城,与其说是徐氏出嫁,倒不如说是黄家公子入赘。

&ep;&ep;徐府门前不远处的巷口阴影里,停了一驾十分古朴的马车,在香车宝马中很是不起眼,却将徐府的盈门宾客尽收眼底。

&ep;&ep;“皇上,奴才都记下了。”梁济换了一身寻常车夫的打扮,不声不响将今日迈进徐府大门的达官显贵尽数记了下来,将名单递给马车里的贵人。

&ep;&ep;祁钰扫过名单,胜友如云,高朋满座。

&ep;&ep;“呵…只让徐鸿做个户部尚书,倒是朕大材小用了。”

&ep;&ep;场面比起立后大典的宴席亦不遑多让,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少有人敢拂徐黄两姓的面子。

&ep;&ep;梁济听见这话,寒冬数九里额上竟滴下汗来…

&ep;&ep;“梁公公!”

&ep;&ep;身后突如其来大嗓门,给梁济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便从马车上翻了下来。

&ep;&ep;定睛一看正是中书令程立,大惊小怪道:“诶呦,丞相大人,您怎么走道儿也没个动静。”

&ep;&ep;程立年逾花甲,须发皆白,春风和气。身型是大圆套小圆,圆咕隆咚活像一架大鼓似的。

&ep;&ep;他原本不想来徐府参加这劳什子婚宴,又吵又闹还吃不饱饭…只是夫人连日在他耳边磨叨,说是闺女在宫中屈居人下,好歹要卖徐鸿这个面子。

&ep;&ep;笑话,他的闺女便是不当皇后,那徐家的丫头还敢欺负人不成!

&ep;&ep;非惧内也,只是架不住唠叨,磨磨蹭蹭出门闲庭信步溜达到这…好家伙!却碰见了皇上!

&ep;&ep;程立精神矍铄,作势又清了清嗓子,“老臣给皇上请安!”

&ep;&ep;“丞相大人您可轻点!”梁济还不知道皇上是不是要下车入府,腹诽今日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怎么偏碰上这么个活宝。

&ep;&ep;程立这个中书令可不是浪得虚名,年轻时能带兵杀敌,四十余岁老来得女后便卸甲归朝做起了文职,与明太傅当年是北齐朝上的卧龙凤雏。

&ep;&ep;历经三朝,文韬武略功勋赫赫。七年前女儿嫁入东宫后,便逐渐从朝中大事小情里脱身出来,只逢要事才去中书衙门点个卯议事。

&ep;&ep;“皇上,再等下去人都散了,您可要随老臣进去吃席?”程立探头探脑的,声音一点没放低,再嚷几句怕是要给徐府的人也招来了。

&ep;&ep;“继臻回京了,朕已命他待会儿到此处接你,亥时三刻再与朕在西宫门相见。”祁钰听着外面的动静,想是他再不下车,程立便要掀帘子进来,悄声与明丹姝交代道。

&ep;&ep;“臣妾谢皇上。”

&ep;&ep;祁钰临下车前回看她一眼,似有话要说,最终不过带着笑意顺手揉了揉她额头,“朕在西宫门等着你。”

&ep;&ep;程立耳朵灵得很,在外面听到了注意安全几个字儿,脖子伸得老长从皇上掀开车帘的缝隙里飞快瞟了一眼里面…

&ep;&ep;跟在皇上身后入徐府,一步三回头,兀自捋着胡子喃喃道:“都长这么大了…”

&ep;&ep;“明公子!”梁济看着皇上和程立前脚刚踏进徐府大门,明继臻后脚便窜了出来,这一晚上净是在担惊受怕。

&ep;&ep;“梁公公进去陪皇上吧,我自己驾车就是。”明继臻常年不在京中,自明家出事后见过他的人寥寥,又在军队风吹日晒肤色黝黑,倒是不担心他被人认出来。

&ep;&ep;“有劳公子,”无须多言,梁济便松开缰绳将车驾交给他,又嘱咐道:“亥时三刻,公子无论如何也要将车赶回宫门前。”

&ep;&ep;明丹姝听着外面的动静,迟迟未曾掀开帘子去看他。

&ep;&ep;去年春节,他去济州府平乱…算起来,竟已一年有余不曾见过面。

&ep;&ep;分明是双生子,阿臻只晚了她一刻钟,却从小都处处依赖着她,受她保护。

&ep;&ep;后来,刘家将他接入军中,她整日提心吊胆,怕他不能出人头地又恐刀剑无眼伤了他。

&ep;&ep;父母已死,花团锦簇的明家一夕凋敝,只有她二人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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