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得不说,几日相处下来,谢濯对沈桑的印象大大改善。

&ep;&ep;沈桑研的墨汁极好,浓度适宜,光泽亮丽。

&ep;&ep;沈桑会下棋,不是小女儿家常用的迂回战术,反而是软硬兼施,进退进度。连他险些都要钻了空子。

&ep;&ep;沈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说起哪个大名家也能接上话,甚是对其名言名句侃侃而谈。

&ep;&ep;且沈桑性子极好,输了就是输了,从不会扭捏撒娇,反观坐在一旁,素手托桃腮,眸底流光璀璨,嘴角含着笑意的望着你。

&ep;&ep;那澄澈流光的眸子,让谢濯好几次都恍惚了神色。

&ep;&ep;他忽然为之前漠视沈氏的行为感到了愧疚。

&ep;&ep;除了有一点,谢濯依旧不喜欢沈桑骄奢的作风。

&ep;&ep;这日,沈桑着香色漩涡纹纱绣裙,在殿内轻轻转了个圈,女子清淡香甜的气味随着风送入鼻间。

&ep;&ep;“殿下,臣妾这身可好?”

&ep;&ep;“不好。”谢濯眼睛未抬。

&ep;&ep;半晌,沈桑又换了身,问:“殿下,臣妾这身呢?”

&ep;&ep;“不好。”谢濯依旧未抬眼睛。

&ep;&ep;接连几次,沈桑心底也生了闷气,她走到书桌前,握住谢濯手中笔杆,“殿下写的字,有臣妾好看吗?”

&ep;&ep;这次谢濯抬了眼,眼底映出女子妍丽容貌,微微带着丝怒气,雪腮泛红,却又显得过分娇憨可爱。

&ep;&ep;没有,没有你好看。

&ep;&ep;谢濯移开目光,继续坚定道:“有。”

&ep;&ep;沈桑眸子瞪圆,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松开手,转身小跑到镜前,素手轻抚脸颊,仔细打量着。

&ep;&ep;她一弯腰,夏日的风吹进来,轻轻吹进衣领,衣衫松动间露出雪白肌肤。

&ep;&ep;“……”谢濯眼底晦涩,喉间滚动,勉为其难的开了口,“还是第二身适合你。”

&ep;&ep;“当真?”沈桑眼底含着碎碎亮光。

&ep;&ep;谢濯被她看的不自在,别开目光,“嗯,好看。”

&ep;&ep;沈桑这才心满意足的换回了那一身。

&ep;&ep;谢濯看着她,“你要出府吗?”

&ep;&ep;“不啊。”

&ep;&ep;谢濯愣住,“那你换衣服作甚?”

&ep;&ep;“女为悦己者容,自然是臣妾穿着好看。”沈桑随口说的理所当然。

&ep;&ep;谢濯噎住,竟是没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

&ep;&ep;啧,娇气,麻烦。

&ep;&ep;……

&ep;&ep;夏日的天气变幻莫测,白日里艳阳高照,夜里却狂风袭过,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

&ep;&ep;黑沉沉的乌云压在天空,笼罩着黑暗,突然一阵恐怖的惊雷猛然炸开。

&ep;&ep;沈桑吓了一跳,素手紧揪着薄衾,娇小的身子跟着轻颤。

&ep;&ep;谢濯捂住了她的耳朵。

&ep;&ep;“殿下……”

&ep;&ep;沈桑欲开口,又是一道惊雷劈下,她蜷缩起身子,本能的靠近着温暖。

&ep;&ep;“殿下也没睡吗?”

&ep;&ep;在不甚光明的屋子里,这双眸子显得异常明亮。

&ep;&ep;谢濯是习武之人,眼力在黑夜中也极好。他坐起身,手指拨着薄衾往下按了按,露出粉黛未施的小脸。

&ep;&ep;“不闷?”

&ep;&ep;沈桑摇摇头,心有余悸的看着外面摇晃的树枝在窗户上倒映的影子,手腕也撑着床沿坐起来,正要拿着软枕塞在谢濯身后,就被他握住手腕推了回去。

&ep;&ep;“孤不用。”

&ep;&ep;沈桑只好将软枕塞在背后,揪着衾被往上提了提,眸子一眨不眨的看向窗外。

&ep;&ep;“殿下明日还要上朝,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ep;&ep;谢濯看她,“你自己能行?”

&ep;&ep;沈桑:“……”

&ep;&ep;她又往里钻了钻,只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ep;&ep;好像不太行的样子。

&ep;&ep;谢濯看的好笑,可一想到沈桑为什么会怕雷,他忽然有些笑不出来。

&ep;&ep;那日太医说沈桑不易有孕,虽是天生体虚,可也跟后天没有好生修养有关。

&ep;&ep;他觉得在意,就让陆一去查了查,谁知这一查,却是将沈桑幼时在沈府如何度过的生活全都翻了出来。

&ep;&ep;其中就有说,沈桑五岁时,因偷吃了佛堂供的糕点,被府中嬷嬷绑在佛堂柱子上过了一夜。

&ep;&ep;那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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