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儿彻底傻眼了,她很清楚郑鸣那最后一道眼神是什么意思,这位在族人们看来奇怪的少爷有着一颗无比温柔的内心,她似乎看到一支在黑暗里闪烁微光的蜡烛,温暖而又让人心疼。

营地里面的族人都认为郑鸣恐怕已经被那些蜥蜴人蚕食得一干二净,而那两道痛苦的尖叫声,一声来自小倾,一声来自周氏,两位女人出于不同的身份,为郑鸣的惨遇深感悲切,如果有人转过身去一定会发现,郑鸣的四位叔叔此时正一脸淫笑的靠向小倾,而原本在她不远处的倾老已经倒在血珀之中。

小倾面临的危险,郑鸣感知不到,在他的视线里只有数不尽的鳞片刺进了身上的骨甲,甚至有些蜥蜴人的长爪已经刺穿到他的血肉里,一阵阵钻心的疼痛直逼脑海,他觉得他快死了,单体的蜥蜴人一只就有近两米的身高,就更别说这些肌肉线条分明的畜生有多重了,一只蜥蜴人压在他身上都能让他费一番力气才能搬开,何况还是这等数量。

不对。

这数量是不是太诡异了一些,不仅是蜥蜴人的突然出现值得推敲,这数量多的也不符合常理,和蜥蜴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蜥蜴人外出捕食会自主分出多个小团体,一般每一个小团体都是三五只进行合作,数量超出了甚至还会互相残杀,可是现在的情况又怎么解释,郑鸣隐晦的看向上空,而天空好像有所察觉,随着轰隆的雷声下起了一阵磅礴大雨,雨水冲刷着地面,包括他们之前来时的脚印。

不管郑鸣在想什么,这些蜥蜴人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对于这些畜生来说,郑鸣就是到嘴的肉食,它们现在已经饿坏了,起初触碰到这具骨甲时还有些畏惧,在闻到从郑鸣身上散发出的血气后就完丧失了理智,攻势也就愈发频繁。

一个个蜥蜴人把郑鸣压在身下,黏糊糊的唾液顺着骨甲倒流进他的甲心,这是郑鸣第一次感觉到恐惧,一头头蜥蜴人阻挡了他的部视线,无法观测到悠儿是否借机逃生。

无尽的悲哀从他心底滋生,他不想死,虽然这是一个让他憎恶的世界,他也一样不想死,大脑开始飞快的运转,期望找到逃生的办法,可是现在他即便是想挪动一下身子都不可能,怎么逃生!

看着一张张血盆大口离他越来越近,他感觉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开始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难道集结了族人的力量共同抗争就有战争这些畜生的希望吗?力量的差距让他感到深深的懊恼。

随着一声野兽深沉的呜咽声,身上的骨甲终于不堪重负破碎开来,露出他那白皙的胸膛,一阵痛感传来,意识正在缓缓溃散,多么拼命的挣扎都是徒劳。

隐约中他似乎看到了前世的家人,他们似乎正在展开双臂呼唤着郑鸣,还有在胸膛上盘旋的热流。

一股沉重的睡意是压迫他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让他归于黑暗,黑暗里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也见不到自己的身体,就连这冥冥之中的意识都是虚无缥缈,没有思想。

悠儿没有选择就此逃离,百般心理挣扎之后选择与自己少爷共同生死,她无法做到把温柔的少爷一个人丢在这里,她提着骨刺冲到蜥蜴人面前,一刀一刀的刺向最外围的畜生,神奇的是这些蜥蜴人根本就不理睬她,即便那些被她刺伤的蜥蜴人也突然一动不动。

而后她便疑惑的看到这些蜥蜴如潮水般集体倒退,就好像遇到了让他们恐惧的天敌。

一声稚嫩的男声长啸而起,血珀淋漓的空地上,郑鸣没借用任何支撑瞬间站起,悠儿捂着嘴看着郑鸣现在的样子,不敢相信自家少爷受到了多大的折磨,郑鸣的身几乎没有剩下一块完整的地方,有些部位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诡异的是,在他胸膛的一小块地方却散发着微微寒光,一颗珠子泛着金属光泽悬浮在胸前。

悠儿想上前唤一声少爷,可是她发现少爷好像不认识她,只是迈着步子走向那些畜生,每当他跨出一步,地上就会留下一道漆黑的脚印。

正如悠儿感知的那样,郑鸣的意识早已沉寂,现在更像是无意识的行为,营地里的人们也发现了异样,同样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他们不敢前往营救,就是因为知道蜥蜴人的恐怖,但是郑鸣在这样的情况竟然还能活下来,这一点实在是让族人们不可置信。

蜥蜴人们本能的向后撤退,郑鸣每向前走一步,它们便退一步,它们同样疑惑,这位都快被杀死的人类,为什么还能散发出让它们感觉到恐惧的气息。

一两只机敏一点的蜥蜴人注意到他胸前的那颗珠子,又好像发现了什么,旋即露出了极为人性化的狂喜。没人知道它们在狂喜什么,所有人都看到那只看起来不对劲的蜥蜴人此时对着自己的族人发出一阵阵急促的“嘶”音。

其他蜥蜴人们明显听得到自己种族的语言,由最初的恐惧,一瞬间同时化为了狂喜,最后同时奔向郑鸣,蜥蜴人的速度极快,奔跑的速度在这一刻不亚于射出的子弹。

这突然发生的一件件事情让悠儿已经呆立在当场还没有缓过劲来,郑鸣却在这些畜生动身的第一时间停下脚步,原本沉淀在他脚底的缕缕黑气一时间上涌到他胸前,最后汇聚成一团撞进他的胸口。

在黑气撞进胸口的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