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宝叶在素锦布坊筛选面试人员。

&ep;&ep;她刚开始略微紧张,不太能放得开,连着面了三四个人后,逐渐掌握住面试的气场,能问得出几个基本问题,而后再叫他们稍稍展示一下,将还算过关的登记在册,请他们明日再来复试。

&ep;&ep;温知著本人则去了另一处铺子。

&ep;&ep;这是间成衣铺,与素锦布坊隔着两条街,位置不远不近。至于能否做办公场地,还需实际看看。

&ep;&ep;这处铺子经营也不好,伙计们也是无精打采的。唯有一个,她不由留了心,暗中多观察了几眼,猜测这应是新来的。

&ep;&ep;因着她一进铺子,那人便满脸笑迎上来。

&ep;&ep;“这位贵人,请问您想看些什么样式啊?”

&ep;&ep;“随便看看。”

&ep;&ep;温知著的目的不是买东西,随口敷衍。

&ep;&ep;她想独自看看,以便了解清情况。奈何,她是店内唯一客人,初来乍到的徐春霞不想放过,跟在后头为她详细介绍。

&ep;&ep;“您看这个,时下新款,粉色如纱似雾,若是穿在贵人您身上,娇而不艳,莫如天仙下凡。”

&ep;&ep;“还有这个,也是新样子,鹅黄嫩柳,特衬您的肤色,也与这三月春相宜,旁人穿不出您的风姿。”

&ep;&ep;“再瞧瞧这款,上京最热的款式,您摸那质地柔软细腻,您看这颜色似那如水月华,一着身好似月中仙。”

&ep;&ep;……

&ep;&ep;瞧过其他店的温知著:信了你的邪。

&ep;&ep;徐春霞俨然不知她所想,卖力推荐店内衣裳,生生把这些旧款吹出个花儿来。只可惜,她不是真的客人。

&ep;&ep;温知著绕着转了一圈,徐春霞便跟着介绍了一圈。

&ep;&ep;她实在无奈,只好道:“将你掌柜叫出来吧。”

&ep;&ep;徐春霞一喜:“贵人,您是要定笔大单子吗?”

&ep;&ep;“……”

&ep;&ep;“得嘞,这就给您叫掌柜出来。”

&ep;&ep;徐春霞兴冲冲进去叫人,温知著不忍心扶额。

&ep;&ep;算了算了。

&ep;&ep;待会解释一下吧。

&ep;&ep;钱掌柜一出来见是她,当即要行礼,被她制止了。

&ep;&ep;他眼神飘忽:“东……东家,您……为何来了?”

&ep;&ep;温知著淡淡的:“嗯,来看看。”

&ep;&ep;旁边,徐春霞看着她,惊讶得合不拢嘴。片刻,惊讶不见端倪,脸上也未见一丝一毫的心虚,反而颇有些遗憾?

&ep;&ep;温知著:这是没做成她的生意,很可惜对吗?

&ep;&ep;不过,这个销售,倒是可用。

&ep;&ep;她收敛神色,一本正经地要查账。钱掌柜心虚,不敢拿出账本。

&ep;&ep;“公……东家,账本被我锁起来了,钥匙我忘家了。”

&ep;&ep;“哦,那回家拿吧,我在这儿等你。”

&ep;&ep;“……”

&ep;&ep;“对了,你还不知道吧,素锦的田福喜,进京兆尹大牢了。”

&ep;&ep;“为……为何?”钱掌柜慌了。

&ep;&ep;“因为,贪墨银钱巨大,犯了大印律例。”

&ep;&ep;“……这……他也太大胆了。”

&ep;&ep;“谁说不是呢?钱掌柜定不会做这样蠢事,快回去拿钥匙吧。”

&ep;&ep;做了蠢事·钱掌柜有口难言,只好硬着头皮去拿钥匙。

&ep;&ep;他走后,温知著整暇以待地坐在铺子里,悠悠喝茶。徐春霞站在旁边,欲言又止。

&ep;&ep;温知著问:“怎么了?”

&ep;&ep;徐春霞不甘心:“您真不买衣服吗?”

&ep;&ep;“……”

&ep;&ep;末了,温知著与她讲道:“你尽力推销卖东西无可厚非,但不可作假,不能将明明过时的,说成新款。倘若论究起来,这便是欺诈顾客。即便,你今日卖出了,他日客人知道了,你退还是不退?若不退,这便是一锤子买卖,看似丢了一个客人,殊不知丢的是票子子客人,得不偿失。”

&ep;&ep;徐春霞丧气地垂着头。

&ep;&ep;温知著又道:“心是好的,不要本末倒置就是。”

&ep;&ep;徐春霞小声回:“谢谢您。”

&ep;&ep;而后,她突然跪在地上,低声请求。

&ep;&ep;“东家,我只这一次犯了错,之前没骗过别人,您能不能先……留下我?”

&ep;&ep;温知著一愣,垂眸看着她,温声道:“起来吧,没说不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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