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死士下毒,不可能招供。

&ep;&ep;没有谁抱了能审出来的希望,如果能这么轻易就逼人招供,那他们还费这么大的劲做什么。

&ep;&ep;长乐宫彻夜灯火明亮,顾桓彻被哄着睡着以后,谢宴悄悄退出寝殿,嘱咐阿婪守在床边,任何人不得靠近。

&ep;&ep;走出门,便见顾明容坐在廊下,手里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一团阴影,隔得远看不太真切。

&ep;&ep;迟疑了片刻,谢宴迈步走过去,“在做什么?”

&ep;&ep;“刚折的,给你。”

&ep;&ep;顾明容听到声音抬起头,献宝一样把刚折好的纸鸟捧在谢宴面前,“还不错吧?”

&ep;&ep;盯着顾明容手心里的折纸,谢宴实现不受控制落在他指腹和手心的薄茧上,那是常年带兵打仗留下的。

&ep;&ep;对上顾明容眼神,谢宴拿起纸鸟,低头笑了,“很像。”

&ep;&ep;“还有什么事能难倒我。”顾明容笑得一脸得意,两手枕在脑后,“小皇侄睡着了?”

&ep;&ep;“嗯。”谢宴小心拿着纸鸟,在顾明容旁边坐下。

&ep;&ep;今天的事不是第一回,也不会是最后一回,只要顾桓彻在皇位一天,就要时时刻刻提防这种事发生。

&ep;&ep;揉了揉眉心,想起还有含章殿一堆没整理完的事,谢宴干脆闭着眼也靠在廊柱上。

&ep;&ep;“不会这么一件小事就打击到你了吧?”顾明容在谢宴面前,向来不知委婉为何物。

&ep;&ep;他既然决定把谢宴拉进这趟浑水里,谢宴也自觉下来,就该有这个自觉,接下来的路,一点都不好走。

&ep;&ep;如今已经算得上最好的局面,边关无战事,四海升平,没有外敌困扰,否则内忧外患,才是真正的被架到了火上。

&ep;&ep;闻言谢宴低笑,转过身来看着顾明容,“放心,你能撑多久,我就能撑多久。”

&ep;&ep;“那要是有一日只有你一人呢?”

&ep;&ep;“我也会继续撑下去。”

&ep;&ep;顾明容点头,“好,有你这话,我便放心了。”

&ep;&ep;谢宴目光灼灼盯着顾明容,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能断了顾明容的后路,更不能把局面变得更糟,可是……

&ep;&ep;他不想有一天来不及,什么都来不及说,就再没有机会了。

&ep;&ep;“顾明容,我——”

&ep;&ep;“不好了!陛下忽然发热!”

&ep;&ep;谢宴才说一半的话被打断,和顾明容对视一眼,起身往殿内走,一边走一边问,“立即去请胡太医。”

&ep;&ep;“奴才已经让人去了。”阿婪面色惨白,紧跟在两人后面,生怕顾桓彻的发热不是寻常病症。

&ep;&ep;他看着顾桓彻长大,对顾桓彻的身体情况再清楚不过,从小身子就好,很少会有发热头疼的症状,几乎没怎么吃过药。

&ep;&ep;刚才他在殿内守着,谢宴才走了会儿,忽然觉得顾桓彻的呼吸声有点重,脸色发红,以为是受到惊吓睡不安稳,伸手刚想理一理被子,谁知道碰到脸颊,一摸就摸出不对劲来。

&ep;&ep;脸颊滚烫,出了一身的汗。

&ep;&ep;谢宴和顾明容前后脚走进寝殿,谢宴在床边坐下,拉低被子摸了摸顾桓彻的额头,心里一沉,抬头看向顾明容,见顾明容用眼神询问,轻摇了一下头。

&ep;&ep;顾明容会意,看向阿婪吩咐道:“去打一盆井水来,冷的,还有再拿壶酒来。”

&ep;&ep;闻言阿婪立即点头,转身往外走,“奴才这就去。”

&ep;&ep;顾明容见谢宴去抱顾桓彻,伸手握住他手腕,弯腰把顾桓彻抱起来,人靠在床头。

&ep;&ep;“我来,你手上轻,一会儿用酒给他擦擦手脚和背心,免得烧得太厉害。”

&ep;&ep;谢宴一怔,看着顾明容认真的表情,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安心。

&ep;&ep;谁刚才还睡得沉的顾桓彻,才一被顾明容抱在怀里,便难受得抓住他衣服小声哼唧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含着难受。

&ep;&ep;谢宴再照顾过半大的孩子,也从未遇上过这么急的病症,难得露出慌乱无措。

&ep;&ep;手忙脚忙安抚时,阿婪拿着东西回来,放在旁边。

&ep;&ep;谢宴连忙拿了一条帕子浸水拧干后递给顾明容,顾明容单手接过,搭在顾桓彻额头。

&ep;&ep;这边谢宴又拿了棉绸沾着酒,小心给顾桓彻擦拭手脚,摸着异常发烫的手心,眼神沉了沉。

&ep;&ep;病症来势汹汹,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ep;&ep;“别担心,有皇兄庇佑,不会有事的。”

&ep;&ep;听见顾明容的话,谢宴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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