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马具行装全部准备妥当,明琴在收整行李这方面,早已锻炼的就轻驾熟,若李琬琰今晚想逃跑,她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将有用的东西全部打包。

&ep;&ep;原本一般王公贵族出游,那必然要带个三船五车的物件,譬如用习惯的茶器啊,焚香炉啊,书扇画啊,除了风雅之物,吃食衣裳这等用物更是不必说。

&ep;&ep;但萧愈是经常领兵打仗的人,没用的东西一样不带,平白增加辎重,拖延行军速度,这习惯一直延续至今,即便最初南巡时,也没带多少东西,赶路的速度堪比行军,让一些随行的文臣,实在是吃不消。

&ep;&ep;李琬琰和萧愈一样,也领过兵打过仗,与寻常女人比,她简直不娇气的过分,只让明琴多带了一套换洗的衣裳,反正京郊而已,最多一晚便回宫了。

&ep;&ep;一切收拾妥当,霍刀带着两队钦点的禁军精锐,护送李琬琰和萧愈去京郊。

&ep;&ep;李琬琰今日特意早起,一时还不适应,坐上车便开始打盹,等迷迷糊糊醒了,撩开帘子往外一切,早已经出了皇宫,但还没出城,道路两侧,还有百姓遇到御驾,跪地行礼。

&ep;&ep;李琬琰不由摇头,心想,这可不行,若每次出来玩都这么大张旗鼓,惊动百姓,那她前半生勤政爱民的美名怕是要全毁了。

&ep;&ep;李琬琰想着想着,又是一愣,又兀自摇头,她大抵是睡傻了,现在在外用得可是萧愈的名誉,唯这一次,小小的消耗他的名声也无妨。

&ep;&ep;萧愈在旁,看李琬琰自迷迷糊糊的醒了,便又是摇头又是点头,还是不是蹙眉不消片刻又弯唇浅笑,好奇心顿时活络起来,他凑上去,贴在她身边,透过她撩起的一角窗幔向外看:“可是有什么好玩的?你看了这样久…”

&ep;&ep;萧愈的话突然一顿,眉心下意识蹙起。

&ep;&ep;李琬琰察觉到,也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瞧。

&ep;&ep;萧愈几乎条件反射,下意识将窗幔落下来。

&ep;&ep;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李琬琰将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ep;&ep;李琬琰转头看萧愈,有些不解:“你急什么?”

&ep;&ep;萧愈也不知李琬琰有没有看到,便硬着头皮,嘴硬道:“没什么…我是怕你刚睡醒,吹风久了,会头疼。”

&ep;&ep;李琬琰听出这是借口,她本来对街上的两人没什么多余的想法,但被萧愈这一通欲盖弥彰,反倒是生出些好奇来。

&ep;&ep;“刚刚在街外行礼的两人,不是贺兰辰和贺兰月吗?”

&ep;&ep;萧愈抿了抿嘴,没接话。

&ep;&ep;李琬琰这一提及,也发现一个问题,假死归京,萧愈身边的人几乎没什么改变,霍刀,吴少陵,德叔,还有陈将军,王督军,虽然有的人天天见,有的人只是寥寥几面,但她似乎从来没有见到贺兰辰和贺兰月。

&ep;&ep;按照从前萧愈对两人亲近的程度,他如今得登九五,该是封赏之时,但似乎贺兰辰并没有被授官。

&ep;&ep;“他们两个怎么了?你为何那么紧张,都不肯让我看?”

&ep;&ep;提起贺兰家,萧愈已经从之前气愤变成惭愧。

&ep;&ep;他惭愧,是在面对李琬琰时,贺兰家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他就是这样恩将仇报,错怪她,伤害她。

&ep;&ep;“那日乳母进宫,她没有告诉你吗?”萧愈问。

&ep;&ep;李琬琰回忆起来,倒是回忆起乳母告诉自己,萧愈好端端的突然吐了血,然后被一群人围上前,好一会功夫救醒了,人却傻了,由着乳母骂了一通,无知无觉的魂丢了一样就走了。

&ep;&ep;“乳母没和我提起贺兰家。”

&ep;&ep;萧愈想想也是,毕竟乳母和李琬琰都不知道贺兰盟主隐瞒真相,冒名顶替的事,两人阔别重逢,怎会无端提起一个外人。

&ep;&ep;“也没什么,只是你不是不喜欢贺兰家的人吗,看他们做什么。”

&ep;&ep;李琬琰愈发觉得萧愈奇怪:“我何时说过我讨厌他们了,莫非是你做贼心虚,我倒是一直记得,你之前待贺兰月可是很好的。”

&ep;&ep;“一直记得?”萧愈笑笑:“原来琰琰是在吃醋。”

&ep;&ep;李琬琰瞪他一眼:“说正经的,你究竟在怕什么,对着救命恩人东躲西藏的,这可不好。”

&ep;&ep;“琰琰,你当我还不知道当年的真相吗?”萧愈闻言真的一本正经起来。

&ep;&ep;“你该告诉我的,你该告诉我的。”

&ep;&ep;李琬琰面对突然郑重起来的萧愈,一时无措,她思考着他的话,其实她当年并非想要瞒他,这里面实在存在太多误会曲折。

&ep;&ep;就像她以为他真的因她丧命,就像她明明确确看了他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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