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走近了,她同样发觉他手中正把玩着一柄匕首,刃锋凛冽。

&ep;&ep;李琬琰注视萧愈手中的匕首片刻,神情不变的收回目光,她该料到的,萧愈一定会杀她。

&ep;&ep;昨日当她知道幽州节度使领兵进京时,即便身陷困局,她仍相信自己,威逼也好利诱也好,总能想出一个暂时安全的法子,制衡强敌,等待援兵。

&ep;&ep;可当她在宣政殿看到走进来的人是谢珣时,她所有的权衡利弊对他来言毫无用处,无论是他们之间昔年旧怨,还是皇室与谢氏的血海深仇,他都有足够的理由杀她泄恨。

&ep;&ep;李琬琰仰头看着走近身前的萧愈,未及开口,冰冷匕首已架在颈侧,她感受到那里的疼,细微又尖锐,似乎有灼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淌下来。

&ep;&ep;她想说的话堵在口中,刹那间,她有些认命的闭上了眼。

&ep;&ep;“你竟敢派人去北境传消息,你眼里还有没有朕!”

&ep;&ep;“朕养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合该杀了你!”

&ep;&ep;“你以为凭你的本事就能救下谢氏?即然同朕里应外合杀了谢珣,便别想着会有回头路。你以为你传个消息,谢珣在地下便不会恨你了?”

&ep;&ep;“让她去先帝牌位前给朕跪着,跪到死!”

&ep;&ep;“公主殿下,陛下命奴来告诉您,谢家二子的尸首找到了,谢家谋逆之罪也已判下来,满门抄斩……”

&ep;&ep;***

&ep;&ep;过去的十年里,萧愈曾无数次地想,再见到李琬琰,他定要亲手杀了她,如同当年她对他一样,弃如敝履,赶尽杀绝。

&ep;&ep;萧愈握着匕首,架在李琬琰颈侧,他瞧见她被剑锋轻易割破的肌肤,浸出血来,衬得她的肌肤愈发苍白。

&ep;&ep;萧愈微微眯眼,只要他再稍稍用力,便可割破她的动脉,一击毙命。

&ep;&ep;此刻,他很想瞧一瞧她的反应。

&ep;&ep;萧愈垂眸看着李琬琰,似乎连岁月都格外眷顾美人,倏而十年过去,她的五官与年少时无异,只更填了风韵妩媚,可在她的眼角眉梢,他却再寻不到当年半分天真烂漫的情态。

&ep;&ep;萧愈盯着李琬琰,忽而冷笑,似是回了神。

&ep;&ep;想她当年的手段,为了她们家的皇权江山,为了她最贵无二的地位,她不惜费尽心机,与他虚与委蛇,只为要他全族的命。

&ep;&ep;她少时的天真烂漫,就像她对他表现的情深一片,全都是她装出来的罢了。

&ep;&ep;萧愈手中的匕首贴着李琬琰白皙纤弱的长颈缓缓向上,轻佻抬起她的下颚,他俯身压近,冷眼看她震颤不止的长睫,凉凉一笑。

&ep;&ep;“当年你假意助我逃出皇宫,又在半途埋伏无数杀手取我性命,可曾想过还有今日?”

&ep;&ep;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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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第2章

&ep;&ep;李琬琰感受到下颚处锐利的冰冷,她睁眼开,目光直直撞进萧愈的眼睛里。

&ep;&ep;她看着他倏而拉近的五官,虽还和年少时一样,俊美耀目,让人移不开眼,但十载风雨,饱经沙场,他早已蜕变的深不可测,刀口舔血久了,不怒自威像是刻进了骨子里。

&ep;&ep;李琬琰静静望着萧愈,他的眼眸同她记忆中少年的双眸重叠,只是这双曾经让她深深陷进去的眼眸,不再有光,他看向她时,神情皆是冷漠,充满了对她的厌恶。

&ep;&ep;萧愈盯视着李琬琰,他在等着她的回答。

&ep;&ep;当年他按照她给的地图路线向北,很快遇上一伙刺客,他心知即便有她相助,也很难完全瞒过皇帝的耳目,他拼命搏杀,甩开了刺客,但很快,在下一站他又遇到了新的刺客,如此反复,他不知这一路杀了多少人,更不知还有多少人要来杀他。

&ep;&ep;但从始至终,他都不曾怀疑过她,哪怕他身受重伤,命悬一线,他依然相信这些提早埋伏的刺客,与她无关。

&ep;&ep;可当他九死一生从昏迷中醒来,国中铺天盖地流传的,都是那道褒奖她的圣旨。

&ep;&ep;“公主琬琰,助圣上平叛谢氏一族有功,特赐封地北境长川郡,食邑五千户……”

&ep;&ep;而他谢氏一族,他的至亲,皆被屠戮殆尽,他听闻北境长川谢宅血流成河,就连猫狗也都惨死在刀剑之下。

&ep;&ep;他曾不死心的调查过,或许她是被皇帝陷害,或许是地图被皇帝的人掉了包,这一场场想要他性命的刺杀其实与她无关。

&ep;&ep;但所有的证据都在告诉他,她与此事脱不了干系,甚至他还找到了当年的人证……

&ep;&ep;可今日,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想她亲口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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