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什么因他临终前那一句忏悔,那一句哀求,答应扶持他尚在襁褓中的幼子,她动摇过,也有过私心,可当她想起外祖,想起他戎马半生将近乎破碎的山河重归一统,在江山基业面前,在社稷百姓面前,她与先帝之间的那些恩怨,似乎都显得微不足道。

&ep;&ep;更何况阿仁,当年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他又有什么错。

&ep;&ep;李琬琰躺在贵妃榻上,微风隐隐吹来的花香,她的思绪越来越沉,迷糊入睡之际,被急促跑进来的脚步声惊醒。

&ep;&ep;“殿下,霍副统领来了。”明琴的声音有些焦急。

&ep;&ep;李琬琰由梦转醒,抬手揉了揉眼睛,她听见霍刀,下意识想到萧愈,随后便是今日刚定下的先帝冥寿之事。

&ep;&ep;萧愈如今在六部中皆有人脉,礼部操办先帝冥寿,就算一切从简,也不可能瞒过他的耳目。

&ep;&ep;李琬琰心猜,萧愈应该就是为此事前来,若她不退步,等下必定又是一场争执。

&ep;&ep;李琬琰思及,心里忍不住发憷,这些日子她实在被萧愈闹怕了。

&ep;&ep;她将手中的兵书放下,让明琴替她换身衣裳,她现在穿得这件,太过清凉。

&ep;&ep;明琴去衣橱中翻衣裳,李琬琰看她找出的整套宫裙,摇摇头:“不要这么麻烦的,就那件乳黄色就可以。”

&ep;&ep;“殿下…霍刀是来传话,说摄政王在明池等您。”

&ep;&ep;李琬琰不禁凝眉,她瞧了瞧窗外的月色,这大晚上的,萧愈跑御花园去做什么。

&ep;&ep;“殿下要去吗?”明琴抱着衣服问。

&ep;&ep;萧愈既找她,她现在不去,一会他也会来未央宫,左右躲不过,也不必逆他心意,火上浇油,给她自己找苦吃。

&ep;&ep;李琬琰换好衣裳,随意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带着明琴和两名内侍,坐轿去御花园中的明池。

&ep;&ep;初春池水解冻时,李琬琰怕行过的宫人失足落水,命人在池边填了灯,不过她常日政务繁忙,很少有空逛御花园,今日一来,才发觉夜里池塘灯火景致甚美。

&ep;&ep;明池旁停了一系小舟,霍刀将李琬琰引路至此,请她上船。

&ep;&ep;李琬琰疑惑驻足,霍刀见了便解释:“王爷在上面等您。”

&ep;&ep;李琬琰搞不懂萧愈玩什么花样,踩着石阶一步步往下走,池边有几株早开的荷花,半人高,李琬琰拨开挡路的荷花,又下了几个石阶,才走到小舟旁,她的鞋子和裙摆都被漫上岸的池水沾湿了。

&ep;&ep;她回头,看着几米高的岸边,霍刀将明琴和内侍赶远,他自己也放了一盏灯笼在地上,也不见踪影。

&ep;&ep;李琬琰看到此幕,心里更是紧张,她转回头看了看身边小舟,一咬牙,撩开帷幔,低身钻了进去。

&ep;&ep;刚一入内便闻满舱的酒气,有一条长而有力的手臂瞬间搂住她,将她拽倒在地。

&ep;&ep;李琬琰躺在船板上,她还未回神,萧愈的气息便向网一样笼罩过来,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