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午夜时分,一轮残月跃上柳梢,码头依然是那么的平静,所有人都认为上了当,想要离开,但叶更生却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看人一向很准,王野不会,也没有必要骗自己,所以,哪怕是要等到天明,自己也要等下去。

&ep;&ep;就在这时,码头远处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船只马达声,那马达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叶更生精神一震,捅了捅正在打瞌睡的尚可期,口中小声说道:“都精神点儿,有动静了。”

&ep;&ep;果然,远远的一条在船正向着码头靠岸,随后,十几个身着黑衣的汉子仿佛凭空出现一样出现在了码头上,不一会儿,那船停了下来,用手电向岸上正方向转了三圈,岸上的人反方向围了两圈儿,双方接头已毕,一箱箱的物品被从船上卸了下来。

&ep;&ep;“梅老板,所有的货都齐了,你清点了一下,剩下的货钱在哪里?”船上下来一个汉子问道。

&ep;&ep;“钱就在那里,你看!”梅心干一指远处,那汉子扭过头去,什么也没有看到,下一刻,一柄匕首已刺入了他的后心。

&ep;&ep;一抹鲜血从汉子的口中喷了出来。

&ep;&ep;“你们……黑吃黑……”

&ep;&ep;几乎同一时间,梅心干的手下同时动手,将五、六个接头的汉子全部用刀捅死,梅心干哈哈一笑,口中说道:“你们到地下去要钱吧,兄弟们,撤。”

&ep;&ep;“走不了了!给我打!”

&ep;&ep;远处,叶更生哈哈一笑,随后,身后一群如狼似虎的大兵拿着枪冲了上来。

&ep;&ep;“都他妈别动,动一动就开枪打死你们!”尚可期大叫着。

&ep;&ep;那么多的枪在那里对着,梅心干的手下立即全都将手中的兵刃扔下,熟悉的用手抱着头蹲在地上,梅心干却趁着混乱跳进了运河里。

&ep;&ep;尚可期听到有人跳河的声音立即指挥士兵向水里射击,也不知打没打到人,只能怏怏的收枪回队。

&ep;&ep;叶更生撬开了箱子,发现里面放的都是烟土,而且都是纯正的云土,云土的价格在中国堪比黄金,这几箱子的烟土,就等于几箱子的黄金哪。

&ep;&ep;“老大,这都是上等的云土啊,这回咱们可发财了。”尚可期兴奋异常的说。

&ep;&ep;“烧了。”叶更生冷冷的说。

&ep;&ep;“烧了?”尚可期以为自己听错了,以一种无比惊诧的眼神看着叶更生。

&ep;&ep;“对,都烧了!”叶更生说。

&ep;&ep;“老大,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正义感哪,这可是钱哪。”尚可期心有不甘。

&ep;&ep;“放在咱们这里万一再让苟步儒劫走怎么办?不如烧了一了百了。”叶更生不想让这烟土再害人,不过嘴上却又不能这么说,只能敷衍尚可期说。

&ep;&ep;尚可期虽然心中仍觉可惜,但听叶更生这么说了,只好照办,叶更生让山下勇拿下来早就准备好的汽油往大烟上一倒,立即点起火来,将堆积在一起的大烟膏烧得干干净净。

&ep;&ep;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一缕微笑浮现在叶更生的脸上,苟步儒,你个老东西,这次我看你拿什么跟老子斗!

&ep;&ep;当缩在家中的苟步儒听到梅心干的报告之后,立即两眼发直,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ep;&ep;“局长!局长!”梅心干又是锤又是拍,半晌,苟步儒的口中咳出一口浓痰来,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

&ep;&ep;这次他冒着得罪上家的风险,本想黑吃黑弄上一笔,结果却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不光得罪了上家,自己什么也没有得到,白白浪费了上百万大洋,那可是自己的棺材本儿啊,这下可好,几十年的苦心经营与积蓄一朝全都没了。苟步儒现在是欲哭无泪。

&ep;&ep;“局长,你别着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咱们通过日本人把东西要回来,只要日本人出面,叶更生不敢不给这个面子。”梅心干说。

&ep;&ep;苟步儒一听梅心干这话,立即有了点儿精神,连忙给华北方面军司令冈村宁次的秘书打了电话,苟步儒在那秘书的身上也没少花钱,关键时刻,那秘书自然帮忙,将苟步儒的事情报告给了冈村宁次,不过他没敢说苟步儒被劫的货是烟土。

&ep;&ep;冈村宁次也就卖了那秘书一个面子,让人去找叶茂元,叫他让叶更生把货还给苟步儒,冈村宁次同时让人给叶茂元带了个话,无外乎是一定要团结之类而已。

&ep;&ep;冈村宁次发了话,叶茂元不敢怠慢,连忙让人叫来了叶更生,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更生也没隐瞒,立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ep;&ep;叶茂元听了之后心中暗暗称赞,心说自己这个侄孙的办事能力与胆量真是太强了,一个小白丁愣是将堂堂的北平警察局长治得没了脾气,看来这个侄孙以后是一个办大事的人,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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