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风和日丽,天气晴朗,陆桐于这个时候再来探望谢老太太,老太太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可又不解明里暗里暗示几次,陆家一直没有动静,只推脱事务繁多来日打算。

&ep;&ep;程大娘道:“小姑娘都是害羞的,陆姑娘哪敢自己做主,而且陆家我打探过了,确实是在忙锦姑娘的婚事。男怕入错行,怕嫁错郎,让陆姑娘多和四公子处处,指不定他们俩自己就着急了。”

&ep;&ep;“可相处了这么久时间,也不见效果啊。”

&ep;&ep;“老太太,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每次桐姑娘会面都有咱们家的姑娘在场,就算有什么心事也不好明讲。”

&ep;&ep;谢老太太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ep;&ep;“要奴婢说啊,侯府里几百个婆子丫鬟,桐姑娘又带了自己的丫头,哪里有什么闲话。”

&ep;&ep;“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件事后,我几十年如一日,提心吊胆草木皆兵,外面比我矮了一辈的贵妇笑我迂腐,可她们哪里知道我的苦呢?”

&ep;&ep;“老太太,别伤心了,小辈自有小辈的造化,咱们只管严防死守尽到心力就好。”

&ep;&ep;“话虽如此,”谢老太太叹气,“但我也想开了,正如你所说,儿孙自有儿孙福。”

&ep;&ep;找了个借口避而不见,程大娘请陆桐入冬苑,又问四公子在不在。

&ep;&ep;谢郁离正在准备考试,出门拜见一位大儒去了。屋里只有白栀一个掌事的,她请陆桐稍坐片刻,叫人通知谢郁离。

&ep;&ep;程大娘看着她行云流水的一番动作,满意地点点头,是个脑子清醒的。

&ep;&ep;可有人却不满意了。

&ep;&ep;翻找出一罐日铸雪芽,点了冷金去泡茶,陆桐一直看着她,笑着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ep;&ep;“奴婢是新来的。”

&ep;&ep;“哦,”陆桐水眸一闪一闪,“许是我认错了。”

&ep;&ep;她又道:“陪我聊聊天吧。”

&ep;&ep;陆桐问的问题飘忽不定,常常没有重心,白栀猜不出她的心思,捡些简单的回答。

&ep;&ep;“陆姑娘请喝茶。”

&ep;&ep;上茶的另有其人,那女子穿了身水蓝色衣裙,梳了圆髻,别有一番美感,只是整个面部不见笑容。

&ep;&ep;将茶杯从托盘里拿起,离桌子还有一段距离,就将杯子放下,里面的水向上溅出大半,还在冒着热气,就要倾泻而下落在陆桐手边。

&ep;&ep;千钧一发之际,白栀灵敏地将杯子扫落,脚下随之一滑,将桌子上的手移开,她立即道:“对不住,奴婢刚刚没站稳,让陆姑娘受惊了。”

&ep;&ep;说完,她立刻冷斥:“大夏天的口干舌燥,你就不能想办法弄得凉一点?这种事还要我来教你,下去。”

&ep;&ep;重新换了一碗冰镇酸梅汤,陆桐接过喝了一小口,随即放下:“今日我领你这个情,不跟她计较,只是不知道她会如何想你。”

&ep;&ep;“奴婢并没有发善心,只是职责所在,必须让这里事态安稳平静无波。”

&ep;&ep;“你倒是聪明。看来四公子一时半会回不来,既然如此,我就先去探望几位姑娘了。”

&ep;&ep;陆桐走后,一行人拦住白栀,讨要说法,领头的女子正是刚刚那人。

&ep;&ep;“公子和陆姑娘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上赶着恭迎主母了,也不嫌害臊。”

&ep;&ep;“那暗香姑娘倒是说说,若是你来,该怎么对她?是烧壶滚烫的水泼她呢,或是冷言冷语令她难堪?”

&ep;&ep;暗香磨牙,推出一个人来,“快,把你知道说给她们听。”

&ep;&ep;女孩瑟瑟发抖着把消息说给众人知晓,“我五表姨就住在陆家那条巷子的末尾,表姨同我说了,陆家人想要换亲。”

&ep;&ep;“怎么换法?”

&ep;&ep;女孩有些不好说出口,暗香骂了声真笨,随即解释:“锦姑娘不是同刘侍郎的独子定亲了吗?桐姑娘看着姐姐的亲事眼热,竟然想要将自己和姐姐的婚约换下。锦姑娘哪里肯同意,却被宠爱桐姑娘的陆夫人关在绣楼,她来谢家是用的锦姑娘的名义,就算来日新娘子换了人,她亦可以说自己从没来过,是锦姑娘先看中四公子,她迫于无奈才换亲。”

&ep;&ep;丫鬟们都爆发道:“陆姑娘真是不要脸。”

&ep;&ep;“四公子只是一时不得志,哪里会一辈子没有出息?桐姑娘此举分明就是瞧不起四公子,我们又何必给她好脸色。”暗香发表慷慨陈词。

&ep;&ep;“说得对,这门婚约不要也罢。”

&ep;&ep;“四公子对下人多好呀,桐姑娘居然不喜欢,真是瞎了眼。”

&ep;&ep;正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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