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音仪使眼色,座椅后的翠钱、芫荽都附和,“白栀姑娘那日好大的脾气,近客说了她几句便开始吵嘴,还差点把四姑娘气哭了,姑娘心善,还叫我们别把这件事说出去。”

&ep;&ep;老太太自然知道谢郁离的话半真半假,如果把姐妹争斗的事放明面上讲,侯府脸面必然丢尽,遂故意忽略白栀,当机立断道:“近客偷盗财物攀污主子,打四十大板,逐出侯府。”

&ep;&ep;“音仪,你过来。”

&ep;&ep;“是。”

&ep;&ep;“明明前些才见过,如今怎么越瞧你越生分呢?老人啊,眼睛花,竟然给了你一条毒蛇,看看这身子消瘦得。”

&ep;&ep;谢音仪几欲落泪,重生这么久以来,老太太是第一个发现她不同往常的人,而以前的谢音仪,早已死在那段啼血的结尾,没人关心她的到来,没人在乎她的离去。

&ep;&ep;“好孩子,别哭了,我这别的不多,好丫鬟多得是,寿客,来见过四姑娘。”

&ep;&ep;寿客是白栀穿来第一天给她带路的女孩,神色一片稚嫩,却是难得的纯真无邪,笑呵呵上前见礼,谢音仪从荷包里拿出一颗珍珠给她,寿客也不扭捏,大大方方接过,自己乖巧地站在翠钱和芫荽的后边。

&ep;&ep;“寿客即是菊花,古诗云黄金百战穿金甲,屹立秋风不倒,音仪很喜欢。”

&ep;&ep;老太太也知道谢音仪受了委屈,她说欣赏菊花更有一半原因是自己就被风吹雨打,“恰好花房有株绿菊,改日我让下人送过来,你好好看。”

&ep;&ep;“白栀枉生事端,目无尊卑,念在年幼无知,罚她十个手板子。”

&ep;&ep;谢瀛玉笑起来,睨了眼白栀,眼神意味不明,老太太向来知道谢瀛玉护短,装作有些累了:“我乏了,白栀就由瀛玉你亲自数板子,一个也不许少,这段时间让她少出去闯祸,认真学点规矩。”

&ep;&ep;没有外人看着,打多重还不是谢瀛玉说了算?

&ep;&ep;谁料谢瀛玉依旧不给面子,“她,我带回去亲自处罚,不劳老太太费心。”

&ep;&ep;“瀛玉!”老太太知道白栀无辜,可谢郁离已经出面作证说得确有其事,如果不小惩大诫,谢音仪更会被下人议论软弱可欺。

&ep;&ep;“放心,我绝不偏袒,”谢瀛玉冷笑,“羽客,回去你便告诉厨房,三天不许给她饭吃,手板子加倍,连续打十天。”

&ep;&ep;“二姑娘做事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留情面。”谢郁离气定神闲,“只是这次惩戒过于苛刻了。”

&ep;&ep;“我的丫鬟,生死由我做主。”

&ep;&ep;近客仿佛看到了曙光,抱住谢瀛玉大腿求饶,“二姑娘,我可是听你的命令去陷害四姑娘的,是你说的只要我毁了四姑娘的名誉,就让奴婢到您的院子,二姑娘您可不能翻脸不认呐!”

&ep;&ep;此话一出,众人心惊,仆妇们想要拉开近客,谢瀛玉力气却大得出奇,直接一脚便踹开了她,很是嫌弃被抓过的裙角,不理所有人直接走出厅堂,“带上她,回去换衣服。”

&ep;&ep;近客已经被拉了下去,在大庭广众之下按在长凳,沉重的板子一下又一下击打,近客还在声嘶力竭叫喊。

&ep;&ep;“二姑娘,你说过的啊,不能说话不算数!”

&ep;&ep;看见谢瀛玉经过,仆妇想要堵住那些污言秽语,近客早已被打得叫不出声。

&ep;&ep;谢瀛玉停住,站在那里俯视她,竟然露出一丝凄凉的笑,“老实点,告诉我你真正的主子是谁,我可以保你和你家人一命。”

&ep;&ep;近客神情闪动,接着板子又落了下来,终是嘶哑着说,“是二姑娘吩咐的。”

&ep;&ep;“呵,嘴硬有什么用?那你便受着吧,跟我作对的人,一个都没好下场,包括你的亲人。”

&ep;&ep;明明是威胁的话,白栀却听出来一分悲凉。

&ep;&ep;谢音仪从屋里出来,冷冷扫了眼长凳上鲜血淋漓的人,血水顺流而下,滴落在手腕的那只墨绿的镯子上,红绿相间,分外妖娆,仿佛红色花海之中一点翠绿枝叶。

&ep;&ep;浪费了一只镯子,谢音仪嘴角勾起,慢慢地走出庭院。

&ep;&ep;寿客将手中的珍珠攥紧,低头不去看近客,老老实实地跟着谢音仪的步子走了。

&ep;&ep;白栀把眼前的一切看在眼里,谢音仪已经进化了为宅斗小能手,她一直担心谢瀛玉会被秒杀,可那段话又让她疑惑,如果谢瀛玉真的冲动无脑,如何能保持十几年受宠?

&ep;&ep;谢郁离将一瓶雪水交给白栀,转身离开,谢二姑娘直接把瓶子扔远,雪水泊泊流出。

&ep;&ep;“二姑娘,你不喜欢这瓶雪再收集就是,随意丢弃伤到人怎么办?。”谢四公子看了看脚边的碎片,笑得温文尔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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