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见他们不再闹别扭,又重新把东西分了下,勉强吃了个饱,谢暮白起身:“天亮得差不多了,估计山贼也被擒住,早点赶路吧。”

&ep;&ep;接着,谢暮白咬了一口的食物从手里滑落。

&ep;&ep;“你给我们吃的什么?”

&ep;&ep;“野果子啊。”

&ep;&ep;他坐在地上,脸色十分痛苦,捂着小腹,他断然肯定:“果子有问题。”

&ep;&ep;该不会是食物中毒了吧。

&ep;&ep;白栀顿时手足无措,“我明明每一个果子都仔细检查过了,颜色鲜艳的和不认识的都没敢去摘。”

&ep;&ep;“山中毒虫出没频繁,若是有蛇虫之类的曾吃过野果也未可知。”

&ep;&ep;连忙检查食物,谢郁离拿起一块殷红色的小粒果实。

&ep;&ep;“这是我在林间采摘的野山莓。”她小时候常常在乡村吃过,所以认得。

&ep;&ep;谢郁离缓缓摇头,依据学识判断植物,“这个是蛇莓,很多毒蛇喜欢吃它的果实,因为与覆盆子长得相似,经常有农户误食,若是唾沫残留在表面上,还是有一定中毒几率。”

&ep;&ep;闻言,白栀越发急了,把谢暮白带至水塘,不由分说开始灌溪水,谢暮白喝了几口再不肯喝,制止她动作。

&ep;&ep;两人相对无言,瞧着白栀焦急的神色,谢暮白噗嗤一笑。

&ep;&ep;“那些只是普通的蓬蘽。”谢郁离也笑出声。

&ep;&ep;居然被他们合伙耍了一道,生气地踩了几下水,水花溅了谢暮白一身,白栀气鼓鼓地把蓬蘽全部塞入谢暮白口中,完了还“哼”一声。

&ep;&ep;欢乐时光很快过去,有奴仆顺着路上的记号找来,谢暮白转身找出一块面纱,方才动身。

&ep;&ep;“四公子、二姑娘,山上的贼人都已清理干净,只留下一个活口,其余都已剿灭。”

&ep;&ep;“今晚的事情不许泄露。”

&ep;&ep;“主子们放心,山下已经被小厮围住了,不许人员出没,疏影姑娘放风出去是您陪护着侯府姐妹一起出去的。”

&ep;&ep;“走吧,看看那个贼人的胆子到底有多大,连侯府都敢打劫。”

&ep;&ep;不出意料,唯一的活口死鸭子嘴硬,无论怎么审讯都查不出来。

&ep;&ep;原本主子们坐着奴婢只能站着,几个丫鬟们都因陪主子受难算有功之臣,得以坐下说话。

&ep;&ep;零零碎碎的语言拼凑,大致了解情况。昨晚谢音仪发现有人埋伏后侥幸躲过,还好贼人只是在厨房放了一把火,因为计谋败露,可能对谢音仪心生怨愤,想杀她灭口,正好谢暮白吸引注意力,贼人都被他缠住,谢音仪得以下山报信。随后护卫上山,将她们救下。

&ep;&ep;值得庆幸的是知道有贼人出没的人不多,护卫赶来的时候,多数黑衣人都被斩杀,伤口明显是长而锋利的兵器所致。白栀偷偷瞟了下谢暮白,他的手不似闺阁小姐每日保养,却依然白皙瘦长,而且手掌内侧有薄薄的老茧。

&ep;&ep;就是这双饮茶的手救她于危难之间,带她飞跃高山跨过悬崖。

&ep;&ep;见谢暮白发现她的目光,忙垂下眼皮。

&ep;&ep;审了许久一直不见音讯,终究有人不耐烦,抱胸走入暗室。

&ep;&ep;“我就算死也不会泄露一字半句,别痴心妄想了。”黑衣人表态。

&ep;&ep;“谁说要审你了?”谢暮白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着,翘着极不优雅的二郎腿,“你们害的我奔波一夜,身上还挂了彩,这笔账总要算一算。”

&ep;&ep;“知道这是什么吗?”

&ep;&ep;他自问自答:“这是蜂蜜,马蜂最喜欢的东西,到时候你的身上就没有一处好皮肤,看起来和块烂肉差不了多少,紧接着你的伤口会产生腐肉,苍蝇就会吸引过来,一点一点吃干净你的五脏六腑。”

&ep;&ep;黑衣人面冒冷汗,犹自不相信,“你们就不怕永远找不出幕后之人了?”

&ep;&ep;“先前你有机会说的,可现在不需要了。”

&ep;&ep;“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人被活抓,并且先于他泄密?

&ep;&ep;“自己猜。”说完,谢暮白把蜂蜜泼在黑衣人身上,将袋子里的小东西放出来,吩咐下人关紧门窗。

&ep;&ep;暗室本来隔音效果就不错,加上不止是痛,更多的是瘙痒难耐,声音微不可查,是以没有多少人知道这里有个想杀了她们的人正在受折磨。

&ep;&ep;贼人袭击之际,许多丫头还在睡梦之中,大多数都是被火势吓到出房间,几个小丫头灰头土脸的乱冲乱撞,谢清清等人也都护送出去,命大的没有追杀谢音仪的贼人碰上,几个女孩子没有主意,只能眼睁睁看着火势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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