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七月的天,白云连绵,一片湛蓝。

&ep;&ep;和峤待白景旭走后,微微低头看向嘉歆。

&ep;&ep;天气渐暖,许是穿的多了些,少女白皙的面颊微微泛红,脑后绑着的湘妃色锦帕,遮住了她一双圆圆的猫眼,少了些俏皮可爱,多了些轻云蔽月之感,更衬得她靡颜腻理,丹唇外朗。

&ep;&ep;和峤后知后觉的有些无措,他家中无弟妹,不知该如何照顾她,索性便将她带在身边陪着她说说闲话罢。

&ep;&ep;这样想着,和峤便牵着嘉歆到先前下围棋的桌旁,引她坐下。

&ep;&ep;已是末时,和峤看看天色,思量着小孩子该是都爱吃些零嘴儿,便吩咐站在一旁的墨砚,端些点心上来。

&ep;&ep;嘉歆坐在小石凳上,听着和峤说话。

&ep;&ep;和峤的声线偏清冷,却也温润。

&ep;&ep;平日里说话常常是清越的,冷清的。

&ep;&ep;但他同嘉歆说话时总是刻意的压低了声线,显得温柔极了,又因他本身的音色动听,如泉泠泠,便给人一种极好相处的感觉。

&ep;&ep;嘉歆听的心痒痒,颇想摘了眼前锦帕看看和峤的模样是不是也像他的声音一般,撩拨人的心弦。

&ep;&ep;抬起的手伸到一半,就落了回去。

&ep;&ep;又忘了,她懊恼的想。

&ep;&ep;和峤一直注意着嘉歆,心中了然,这样儿的事任谁碰上也是不好受的。

&ep;&ep;他想出言安慰一二,然而实在不擅于此道。

&ep;&ep;他索性抿了抿唇,一语不发,伸手将墨砚端上来的点心盘子往嘉歆面前推了推,道:“这道点心是我从前在外游学偶然得知,以茶为饼,虽不甚精致,但尝过后口齿沁香,嘉歆试试吗?”

&ep;&ep;自这茶饼端上来时,嘉歆便闻到它散发的淡淡茶香,却不曾想竟是用茶做的饼。

&ep;&ep;她有些好奇,用茶做的饼吗?

&ep;&ep;她伸手掂了一块在手,小小的一块,放进嘴里几下便没了,口齿生津,淡淡的清新弥漫在口腔内。

&ep;&ep;意外的好吃。

&ep;&ep;她伸出小手又抓了一块,小脸鼓鼓的,像只贪食的小仓鼠一般。

&ep;&ep;和峤微微一笑,抬手替她沏了杯茶。

&ep;&ep;嘉歆接过,小口小口的抿着喝,边喝边开口道:“对了,和峤哥哥,昨天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啊?”

&ep;&ep;嘉歆歪着脑袋,甚是困惑。

&ep;&ep;她能感觉到当时车厢往下滚动了许多才停下来,自己当时呆的小山洞只怕也离崖上远的很。

&ep;&ep;要找到她只怕是很困难的,但和峤没有,她记得他当时甚至在洞外同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呢。

&ep;&ep;她知道和峤是国公府世子,才更加疑惑。

&ep;&ep;按理说,他自幼体弱……

&ep;&ep;但哥哥告诉她,他似乎向来不怎么见外人,坊间传言约莫多是不实的。

&ep;&ep;和峤看着嘉歆小小的脸上露出的纠结表情,只觉好笑,出言打断她的思绪,“我虽自幼体弱,但自九岁起便跟随青松大师四处游历,大师医术高超,师从蓬莱,这些年间早已替我治好了不足之症,还教了我一身本领。只是我武艺不精,只轻功卓绝罢了。”

&ep;&ep;和峤似看清她所有疑惑,稍缓,又道,“坊间传言也并非全然不对,早些年间确实因着体弱不见外人,后来便是索性图个清净了。”

&ep;&ep;他姿容出众,但若出门,总免不了旁人视线,无奈之余,他又不能似女子般戴个纱帽遮挡容貌,这些年便也就索性一直顶着个病弱世子的名头。

&ep;&ep;三言两语便解了嘉歆的疑惑,言语之间也是无半点隐瞒的。

&ep;&ep;和峤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的略多了些,掩饰性的端起茶水抿了口,便不再谈及自己。

&ep;&ep;嘉歆听的认真,待听到他言及轻功卓绝时,不由惊讶的微微张开嘴。

&ep;&ep;若练轻功要求颇高,不仅根骨要极佳,练功之人也要意志坚定,心如磐石,细流积累方可大成归入河海。

&ep;&ep;嘉歆顿时来了兴致,拽了他衣袖一角,兴冲冲的问道:“和峤哥哥,你可会用刀?”

&ep;&ep;和峤摇头,看了眼嘉歆兴奋的样子,迟疑道:“我用剑,刀倒是不曾使过。”

&ep;&ep;嘉歆听了,有些失落,道:“我想练刀,只是我央哥哥许久,他都不肯教我!说是女孩子练剑飘逸些。长剑有什么意思,练的好了是飘逸,若练不好都像慕容莹似的将剑当彩带儿舞了!哪有大刀耍起来英武?”

&ep;&ep;和峤听着她的形容,不自觉的弯了唇角,虽知道她不是在说他,还是下意识摸了摸腰间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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