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舒思暕单字一个烨,时人为了方便称呼,一般会在前面添一个子字。

&ep;&ep;舒思暕一笑,道:“前些日卧榻在床,闲来无事,胡思乱想而已。”

&ep;&ep;说罢,将矛放了回去,偏头看了眼窗外天色,已是暮色四合。

&ep;&ep;想起还没用晚饭,舒思暕笑了笑,朝裴应星又道:“今日曲江之行,多亏裴兄看照我妹妹。可吃过了?不如一道去风满楼,我请裴兄吃酒。”

&ep;&ep;“不敢当。”裴应星淡笑,神色稀松平常,“我来舒府,是想问令妹可否平安回来了?”

&ep;&ep;舒思暕先是一愣,他回府时,舒明悦早已回来,此时听裴应星如此问,不禁心生疑窦,“已经回了。可是宴上发生了什么意外?”

&ep;&ep;“无甚大事。”裴应星深长睫羽敛下,微微一笑,“先前宴席将散,令妹前去换衣服,叫我在渡仙桥等她,我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影,后来见岛上人已经纷纷离席,便想令妹是不是已经回家了,又怕她遭遇不测,心生担忧,才来此一问。”

&ep;&ep;随着话音落下,舒思暕立刻明白了,自己妹妹言而无信,把人放了鸽子,顿时一脸尴尬,朝裴应星歉意道:“舍妹自幼性子娇纵,疏于管教,今日不当之处,还望裴兄海涵。”

&ep;&ep;裴应星微笑,“无妨,既然令妹已经平安回家,我就放心了。”

&ep;&ep;舒思暕摇了摇头,毕竟是自己妹妹失礼,他也不好护短,于是眉毛一竖,朝一旁侍人厉声道:“还不去请姑娘过来!”

&ep;&ep;裴应星勾了下唇角,坐在椅子上,低头淡抿了一口茶。

&ep;&ep;乍然看去,神色冷漠如斯。

&ep;&ep;……

&ep;&ep;蘅芜居里已经烧好了热水,舒明悦偏头,揪着衣领,凑鼻尖嗅了嗅,虽然换了身新衣服,但她总觉得身上的还有淡淡酒气,正准备拆卸妆发踏入浴房,景瑞院那边忽然来人叩门。

&ep;&ep;“国公爷请姑娘过去。”来人恭声道。

&ep;&ep;“哥哥找我?”舒明悦愣住了,看了眼小厮,又偏头看了眼浴房,迟疑道:“可有说何事?若是不急,你告诉哥哥,我晚些再去吧。”

&ep;&ep;小厮垂首道:“国公爷未说何事,只说让姑娘立刻过去。”

&ep;&ep;什么事这么着急?

&ep;&ep;舒明悦蹙眉尖,不明所以,她胳膊还酸痛,有点不想动,身上也黏糊糊的,想先去洗一个澡,但转念一想,又担心哥哥找她真的有急事。

&ep;&ep;她迟疑了片刻,把那只取下的小珍珠流苏簪子重新插了回去,点头道:“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ep;&ep;****

&ep;&ep;景瑞院离蘅芜居不远不近,中间隔着一片青竹林和一湖小池塘,不过刻钟功夫,便已夜色如墨。

&ep;&ep;丫鬟们依次点燃烛灯,院内灯火通明。

&ep;&ep;舒明悦提裙入内,“哥哥,你找我什么——”

&ep;&ep;话未说完,忽地戛然而止,她抬头看着正厅里的那个男人,神色怔然,旋即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ep;&ep;舒明悦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还敢找上门来!?

&ep;&ep;舒思暕瞧见妹妹傻愣愣的模样,一脸黑线,捂拳抵唇轻咳了一声,严肃道:“悦儿!”

&ep;&ep;舒明悦回过神,便见自己哥哥一脸严厉地看她,心中不禁一慌,手指蓦地不安紧攥,他该不会……已经把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告诉哥哥了吧?

&ep;&ep;如此一想,舒明悦简直欲哭无泪。

&ep;&ep;可裴应星见她这般模样,心情却蓦地好了不少,眉梢轻轻一挑,脊背松散地往后靠去,那些积压胸口的烦闷渐渐消弥。

&ep;&ep;舒明悦低头咬唇,真的想哭了,慢吞吞挪走到舒思暕旁边,一张脸色红得像熟蟹,心里又生气又难受,还有一种不知错所的慌张。

&ep;&ep;舒思暕冷冷看她,质问道:“你叫裴公子在渡仙桥等你,结果自己先走了?”

&ep;&ep;舒明悦耳畔嗡嗡的,视线也跟着天旋地转,她也不说话,只抿着唇,埋着脑袋,眼睛死死盯着脚尖,被尴尬和窘迫包围了周身。

&ep;&ep;忍了忍,实在忍不住,舒明悦倏地偏头,红着眼睛,怒瞪裴应星,神色恼恨至极。

&ep;&ep;不是说好了谁都不告诉吗!?

&ep;&ep;屋内的烛火昏黄跳跃,在他身上垂下不可捉摸的朦胧光影,男人神色坦然,慢条斯理地抿茶,瞥了她眼时,竟然还能扯唇淡笑。

&ep;&ep;舒明悦气得七窍生烟,十根手指攥成了拳头,恨不得上去给他一巴掌。

&ep;&ep;“悦儿!”舒思暕低声训斥。

&ep;&ep;舒明悦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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