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良久。

&ep;&ep;皇帝抬手狠狠揉了下眉骨,疲惫道:“罢了,你去办吧,拟个翁主封号,食邑不必给了。”

&ep;&ep;皇后点头应下,用团扇戳了戳他额头川字,叹气道:“你这眉头都快拧成老头了。”

&ep;&ep;以前在燕侯府,想守住幽州和幽州百姓,后来吞了冀州和并州,又想逐鹿天下,这天下逐了十年,坐上了至高无上的位置,又得想着如何稳天下。

&ep;&ep;土地、军队,户籍、农耕、水利、科举、赋税,一件事接着一件,当真是闲不下来。

&ep;&ep;北地戎狄虎视眈眈,南方有余孽未清,还有……太子。

&ep;&ep;裴皇后指尖的动作一顿,想起了她那早逝的儿子,神色黯淡。

&ep;&ep;“老?”

&ep;&ep;皇帝眼睛陡然睁开,显然不乐意听,驳道:“朕可不老。”

&ep;&ep;随着话音落下,皇后的手指就被重重地捏了一下,惹得她惊声痛呼,等反应过来,一张皮薄老脸唰地一红。

&ep;&ep;皇帝轻勾唇角,老神在在地翻了个身,闭眼假寐。

&ep;&ep;真的是……皇后哭笑不得。

&ep;&ep;“二郎……我还有一事要与你说。”

&ep;&ep;皇后忽然语气郑重,矮了矮身子,犹豫道:“你昨日又训斥了兆儿了?那孩子今日早晨来向我请安,眼睛还哭肿着,也十八岁了,性子如此优柔寡断……”

&ep;&ep;一提这个,皇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气得睁开眼怒道:“他还敢哭!?”

&ep;&ep;“我问他‘治世不一道,便国不发古’何意,他竟也答不上来,这么多年读的书都喂了狗去!?”

&ep;&ep;皇帝粗着喘气,七窍生烟。

&ep;&ep;“你也别太严厉,兆儿自幼胆小,你若疾言厉色,他便愈发怕你。”

&ep;&ep;皇后忙给他顺气,顿了顿,迟疑道:“要不,还是看看三皇子吧,太子是家国大事……”

&ep;&ep;皇帝冷笑一声,嘴角往下撇,打断道:“不必说了!朕才三十七岁,还没到要靠儿子稳江山的地步!”

&ep;&ep;“兆儿也十八岁了吧?”

&ep;&ep;“朕在他这个年纪已经与你大婚,孩子都会爬了,你去和徐贵妃准备吧,给他好好挑个王妃,再多选几个姬妾,既然不成器,那就去给朕生孙子!”

&ep;&ep;他就不信养不出成器儿子,还养不出成器的孙子!

&ep;&ep;皇后正有此意,应下笑道:“那我在曲江池办场大宴可好?这六年长安的气氛一直紧绷,鲜少娱乐,也该松一松了。正好,我瞧那几个孩子都该婚姻嫁娶了,一块挑一挑吧。”

&ep;&ep;皇帝翻身躺回榻上,阖目嗯了一声。

&ep;&ep;第22章七公子送你去。

&ep;&ep;给皇子选妻,自然不能轻率,而且这次选出的姑娘,甚至可能是未来皇太孙的母亲,容貌、仪态、举止、品性、家世,皆要一一细看过。

&ep;&ep;徐贵妃早就想给儿子娶妻了,奈何皇帝看管严厉,让姬兆戒色借欲好好读书,这才一直耽搁到了十八岁,连侍妾都不敢安排。

&ep;&ep;二皇子那边有徐贵妃掌眼,皇后自是无需多费心思,她要操心的是那几个没娘的晚辈。

&ep;&ep;舒思暕二十二岁了,往日他不愿娶,便随他去,可这一次他身体受伤,上无长辈照料,旁无妻子相陪,还得靠妹妹忙前忙后,着实不像话!

&ep;&ep;还有她两个弟弟,裴应星和裴道韫,也都到了该成家的年纪。

&ep;&ep;除此之外便是襄国公沈燕回,这个可不得了,如今已经二十七岁了,竟然还未娶妻。

&ep;&ep;沈燕回是皇帝堂姐与沈威老将军的儿子,自幼失孤,便被抱回了燕侯府,在姨母德昭公主姬青秋的照顾下长大,后来姬青秋嫁到舒家,也将他一并带了过去。

&ep;&ep;此子幼时聪颖,天赋过人,十三岁时开始随舒敬昌出入军营,十五岁时便用一计虚张声势诱降了当时的汴州刺史,自十七岁领兵后,文武兼备,从无败绩。

&ep;&ep;十八岁那年,姬青秋和舒敬昌给他定过一门未婚妻,名门贵女,貌美柔淑,只可惜还没来得及过门,那姑娘就死在了乱世战火中。

&ep;&ep;巽朝开国之后,沈燕回一直在外四处奔波,先去了蜀地两年,又守了并州两年,皇帝几次说要给他赐婚,都被他用无暇顾家的借口挡过去。

&ep;&ep;去年初,他被皇帝调任徐州总管,至今未归。

&ep;&ep;等这次回来,定要娶妻成家的。

&ep;&ep;皇后心里多了一份留意,将那些适龄的贵女们一一细看过,心中慢慢敲定了几个看起来合适的人选,又下懿旨,在五月初六这天,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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