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不解气,低头重重咬她一口。

&ep;&ep;舒明悦被咬疼了,“嘶”了一声,捂着小耳朵嗔瞪他,“你干什么?”

&ep;&ep;屋内的光线已经有些暗了,男人垂眼看她,脊背松松靠着椅子,俊脸被虚笼上了一层阴影,莫名地有点可怜。

&ep;&ep;“你……”舒明悦的嗔恼如潮水般退去,沉默了片刻,忽然小声问:“我和大表哥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吧?”

&ep;&ep;虞逻:“嗯。”

&ep;&ep;舒明悦抬起一双乌黑眼瞳小心翼翼瞅他,“你生气了?”

&ep;&ep;虞逻捏着她一缕青丝把玩,没有说话。

&ep;&ep;舒明悦咬唇,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他。

&ep;&ep;“没。”

&ep;&ep;男人终于开口了。

&ep;&ep;“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舒明悦神色狐疑。

&ep;&ep;“我在想,你也没全放下我吧?”虞逻笑了下,有些自嘲,他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此时却恨不得将她的感情一根根、一缕缕掰扯清楚。

&ep;&ep;若是完全放下他,怎会在定国寺见他第一面,是咬牙切齿地问他为何来长安?

&ep;&ep;若是完全放下他,怎么冒着天下大不韪的风险,只要他的孩子?

&ep;&ep;虽然种种一切,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哪怕她不承认,哪怕她逃避,她内心深处依然爱他。可难免的,虞逻心里有点不高兴。

&ep;&ep;舒明悦讨好似地勾了勾他手指头。

&ep;&ep;“我错了,还不成么。你别生气了。”

&ep;&ep;小姑娘声音娇软,哄人很有一套。虞逻被她安慰的模样逗得笑出了声,伸手把人揽入怀里,叹息,“你错什么?”

&ep;&ep;“悦儿,那十二年,我想了许多事情,在想,如果我没有一意孤行,如果没有拼命地想要那个孩子,又或者我向你多解释一句,你和我是不是会又不同结局。”他抱着她,埋在她肩头,睁着眼睛缓缓道:“得知乌蛮之死,当时我震怒,震惊,有一瞬间,恨你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后来,我在椅子上坐了一整夜,恨得竟然是自己。我们之间本该有更好的结局,可我却让它变成了最糟糕情况,如果当初我派人送你回长安,没有想自私地占有你,所有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ep;&ep;你或许还会在千里之外的地方好好活着,而我也会继续做我的可汗,世人说生离死别,可如果非要选一个,我宁愿生离。

&ep;&ep;舒明悦眼眶湿润,慢慢伸手把他抱在怀里,声音染上了点哭腔,“我做的也不够好。”她不是一个懂得让步的人,性子也别扭多,那三年,他对她的包容远比可恶多。

&ep;&ep;“那这辈子,我们好好过,嗯?”

&ep;&ep;虞逻手掌捧起她脸蛋,点水似的啄了啄唇瓣。

&ep;&ep;舒明悦用力点头嗯了一声。

&ep;&ep;“怎么这么能哭?”

&ep;&ep;虞逻笑,又低声叹了口气,抬指轻轻揩去她眼角泪珠。

&ep;&ep;随着话音落下,舒明悦的眼眶更酸了,十分不争气地掉眼泪,他把脸蛋埋在他胸膛,被他炙热的温度包裹,身体和心房彻底柔软下来。是一种久违的松懈、心安、舒服的感觉。

&ep;&ep;窗外寒风凛冽,呼啸着卷过,屋内一片暖融,气氛软得人一塌糊涂。

&ep;&ep;舒明悦依恋地躺在他怀里,蹭蹭抱抱,嗅着他身上清冽的冷香,埋在他颈窝呼吸,可男人和女人,从来都是不同的物种。

&ep;&ep;舒明悦六根清净,虞逻的喉咙却滚了下,手指变得不安分起来。

&ep;&ep;感受到他的动作,舒明悦脸蛋微红,偏生正感动,不想拒绝他,她闭上了眼佯装不察,卷翘的睫羽一直不安颤抖。

&ep;&ep;美人在怀,虞逻又不是柳下惠,当然有点反应,心理和生理都有,只是没到控制不住的地步,此时见她情态,心里生了点逗弄的心思。

&ep;&ep;他捏着她,慢吞吞靠近那只白皙小耳,忽然低声道:“我看见了。”

&ep;&ep;舒明悦一懵,睁开水汪汪的乌黑杏眼,不明所以地看他,“看见什么?”

&ep;&ep;虞逻眼神意味深长地看她,“那本书。”

&ep;&ep;书?什么书?舒明悦呆呆地眨了眨眼,但很快,在他戏谑的眼神中回过神,耳尖“唰”地红烫,别开视线,“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ep;&ep;她浑身紧绷,显然紧张了,推开他便要往地下跳,虞逻闷声笑,哪能放她离开,伸胳膊就把人勾回来摁在怀里,还坏心眼地捏了捏她耳垂。

&ep;&ep;“真听不懂?”

&ep;&ep;“嗯。”

&ep;&ep;舒明悦胡乱点头,手指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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