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周婆子正闹得入神的时候,远远的一道声音就传了过来,看到来人,刚才还在地上蹬腿闹不活了的周婆子一咕噜就站了起来,飞快的扑向了来人。

&ep;&ep;“秀芹啊,你要给我做主啊,我亲儿子不帮我,你可得帮帮我啊,不能由着外人这么欺负啊,华家不要脸,合着伙来欺负我一个可怜的老婆子,杨丽珠咒骂我儿子打一辈子光棍,华青还威胁我老婆子,秀芹啊,我都活到这岁数了,我还没糟过这种罪呢,你可是干部,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ep;&ep;她这一番颠倒是非黑白的操作十分行云流水,把华青夫妻两和一旁的三个孩子都看呆了,等反应过来,杨丽珠脸顿时变得铁青,上前一步,正要和她理论,一旁的裴明钧就松开朝朝的手,率先扑了过去。

&ep;&ep;然后抱着来人的腿就开始用同样的语调嚎,“妈啊,你要给我做主啊,这个老婆子她欺负人,她骂朝朝,骂杨婶婶,还要打杨婶婶,要不是华叔叔拦着,杨婶婶就要被她打死了啊,妈啊,我是你亲儿子啊,你可得相信我啊。”

&ep;&ep;杨丽珠:我什么时候要被打死了?

&ep;&ep;朝朝和华向阳:他学得真像。

&ep;&ep;葛珍珍: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ep;&ep;而刚来还什么也不知道的村长夫人兼妇女主任张秀芹女士:所以谁能给她说说,她就是来逮不听话的儿子回家,为什么会遇到这种断官司的事?她下班了啊!

&ep;&ep;小孩子的声音尖锐高亢,裴明钧一开嚎就盖过了周婆子的声音,而这个时候周婆子也才真正看清之前一直被她当做是华家穷亲戚的小崽子究竟是谁。

&ep;&ep;她默默的松开了抱着张秀芹的手,心里想着,这三队果然是个不祥之地,专门克她,她才来一天,就让她翻了这么大个跟头。

&ep;&ep;见她不嚎了,裴明钧也消停了,他一抹嘴角,昂着脑袋挑衅的看着周婆子,脸上明晃晃的写着——‘这是我的靠山,你完了!’

&ep;&ep;周婆子心里一梗,忽的再次升起了勇气,看着张秀芹,哼哼唧唧,“秀芹,你可是干部,可不能徇私,村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我老婆子可不是好欺负的。”

&ep;&ep;“你当然不是好欺负的,你专门欺负人。”张秀芹还没开口,杨丽珠就站了出来。

&ep;&ep;她看了眼周婆子,又看向张秀芹,“既然都闹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们就让秀芹嫂子来评个理。周婆子重男轻女,我的女儿才不过两岁,她就当着孩子的面骂孩子是赔钱货,吓得孩子委屈得直哭。”

&ep;&ep;周婆子眼睛一瞪,“不过白说了一句,你就小题大做跑我家来闹,是谁不讲道理。”

&ep;&ep;杨丽珠看都没看她,只盯着张秀芹,“秀芹嫂子,这还真不是我小题大做,袁大头都被打倒多少年了,她还是老封建那一套,她这一骂,得给孩子造成多大的伤害啊,我家孩子记性又好,这说不定就要记上一辈子,我能不着急吗?”

&ep;&ep;周婆子再次反驳,“跟一辈子怎么了,我又没说错,这女娃儿自古都是要嫁出去的,这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不能给家里传宗接代,那不是赔钱货是什么,啊,你说是什么?”

&ep;&ep;“你这话就好笑了,不能传宗接代,那你儿子是从你男人肚子里爬出来的,你没生?还赔钱货,你娘家给你赔了多少钱,让你对这个三个字这么念念不忘!”杨丽珠也豁出去了,半点没留情面。

&ep;&ep;眼看双方又要吵起来,张秀芹赶紧开口,“好啦,好啦,乡里乡亲的,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吵架啊。”

&ep;&ep;张秀芹在村上还是有一定威望的,当初华家父母扣着华青一家不肯分家,就是她做的主。

&ep;&ep;因此她一发话,杨丽珠便停了下来。

&ep;&ep;杨丽珠停了,周婆子也在张秀芹的目光下闭了嘴。

&ep;&ep;等双方都安静了,她才开始调停,“刚才的事呢我也大致听明白了。周婆婆,你也说你四五十岁了,这个年纪是该有一些生活阅历,懂一些道理的。我也不说多了,就说一句,你应该明白,你的那些老思想是过去旧时代对女性的打压和剥削,你自己应当也吃过这里面的苦,怎么临了临了,还要把自己吃过的那些苦再压到其他女性身上呢?你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ep;&ep;周婆子嗫嚅着嘴唇,一脸的不服气。

&ep;&ep;张秀芹见状,便使了一击重锤,“主//席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男女是平等的,你难道不相信主//席吗?”

&ep;&ep;这下周婆子彻底哑火了,皱巴的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这哪能啊,我当然相信主//席,秀芹你说得对,我是老迷糊了,思想出了岔子,我今后一定改正,一定改正。”

&ep;&ep;张秀芹知道她这话其实有些言不由衷,但像她这个年纪的人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要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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