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旅行的时间定在六月二十二号。

&ep;&ep;毕业旅行的路线是飞到西边的某个城市,再由西往东一路游回晗城,做了一个小环线,时间由原计划的一周延长至两周,如果后期太疲惫可以提前结束行程,很机动。

&ep;&ep;齐蔬提前两天回了公寓,胡预给她列了一张清单,根据气候地点,几号去哪里,环境如何,住宿如何,需要带什么,写得清清楚楚。

&ep;&ep;这份“行前须知”太缜密了,缜密到齐蔬觉得胡预哪怕学习不突出,只是靠帮人制定计划都能干出一番作为。

&ep;&ep;临行前,组织者将所有同伴拉到一个群,齐蔬是最后一个进的。

&ep;&ep;一共八个人,五个男生,叁个女生。

&ep;&ep;她很守则,第一时间看了群公告,按照要求把群内昵称改成本名。

&ep;&ep;接下来的几天,直到出发前,旅行群都很活跃,一个不查就是99+未读消息,齐蔬开头还会回到初始一点点看,后来实在看不过来了,并且很多是某几个熟人之间的调侃,并没有特别实质性的意思,就算真的漏掉什么重要消息也没关系,反正最后胡预都会告诉她应该怎么做。

&ep;&ep;有一点是肯定的。

&ep;&ep;所有人都很兴奋,甚至连胡预都会在大家的烘托下搭腔几句。

&ep;&ep;除了她。

&ep;&ep;她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或许连“看”这个字都没做到。

&ep;&ep;出发的那一天,早六点,胡预提前叫好车,先去了齐蔬的小区楼下等她,再一起去机场集合。

&ep;&ep;早班机票便宜,这是大家商量后的结果。

&ep;&ep;等了五分钟,小区入户大堂走出来一个人,胡预一眼望去,是她了。

&ep;&ep;“早。”

&ep;&ep;见面第一句话,伴着一个无敌打哈欠。

&ep;&ep;胡预很自然拖过她的行李箱,问道:“没睡好?”

&ep;&ep;齐蔬点头,眉眼耷拉着,睁开都费劲。

&ep;&ep;“开车过去大约四十五分钟,能睡一会儿。”

&ep;&ep;这份困意一直持续到上了飞机。

&ep;&ep;她昨晚收拾行李箱弄到很晚,几乎整夜没睡。这会儿沾椅就睡,唯一庆幸胡预整理的计划表,否则着急忙慌真的会忘记什么。

&ep;&ep;等等……

&ep;&ep;忘记…什么……

&ep;&ep;她似乎真的有很重要的东西忘带了。

&ep;&ep;胡预的计划表十分周详,唯独忘记写最重要的那一点。

&ep;&ep;这不怪他,他不知道她一直在服药。

&ep;&ep;齐蔬蓦地睁开眼睛,从包里翻找半天,随身携带的药盒只有两叁天的量,她一下子慌了神。

&ep;&ep;“忘带东西了吗。”胡预问她。

&ep;&ep;齐蔬语塞,不知道该不该说,该怎么说。

&ep;&ep;她肩一垮,有些气恼:“算了。”

&ep;&ep;“真忘带了?”

&ep;&ep;齐蔬摇了摇头:“没关系,我让妈妈帮我寄过来。”

&ep;&ep;胡预皱眉,直觉不对劲,又说不出个所以然,看她转头又睡了,这份怪异也就顺茬带过去了。

&ep;&ep;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落地又辗转叁小时车程,终于到了目的地,梧城,以群山出名。

&ep;&ep;这一站的民宿定在半山腰的小独栋,一路风景很美,开窗便是一片巍峨峭壁,绮丽壮阔。

&ep;&ep;齐蔬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色,惊喜和赞叹都有。

&ep;&ep;关于分房,二楼最大的叁人房留给女生,其余的单/双人间由男生自行分配。

&ep;&ep;第一天大半时间都在路上,没安排行程,主要是自由活动。

&ep;&ep;齐蔬第一时间和朱咏珍说了忘带药的事,又从行程表里找出后两天的住宿地址,朱咏珍一听她是跟胡预去的,语气里意外生出几分责备的意思,但人都已经飞了,只能多嘱咐一些“安全”教育,什么在外不要乱吃东西,危险的地方别去,这些老生常谈把齐蔬都说困了,最后电话什么时候挂断的她都没意识,等补完这个觉,再醒来,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

&ep;&ep;微信群聊里,户外烧烤的照片刷了屏,十分钟前,胡预给她发了信息。

&ep;&ep;「醒了叫我。」

&ep;&ep;齐蔬还没想明白叫他做什么,门外传来轻轻敲门声。

&ep;&ep;“稍等。”她小跑过去开门。

&ep;&ep;不出意外,是他。

&ep;&ep;“我看见你们房间灯亮,猜到你应该醒了。”

&ep;&ep;齐蔬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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