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赵煦似乎有些发愁,轻叹一声:“若朝廷因此安生,朕躬算不得什么。”

&ep;&ep;“他傅元青是个什么东西,说出来都有辱圣听。”刘玖哽噎道,“您不知道,他贪恋y欲,在家养了一禁脔!日日寻欢作乐,不堪入目。”

&ep;&ep;赵煦忍不住瞥他一眼,意味不明道:“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ep;&ep;“主子是天子,傅元青就是个奴婢。让您去求他,大端朝之威仪何在。让您去求他,奴婢便是无能,奴婢罪该万死,愿现就以死谢罪!”

&ep;&ep;说到这里,刘玖仿佛真的打算去死,以头抢地,磕头磕得砰砰作响,转眼额头就又红又肿。

&ep;&ep;“好了好了。朕不去便是。你别磕了,一会儿脑子磕坏了可怎么办?这样吧……”赵煦沉吟,“既然傅元青说他身体不适,就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从今日起,你暂代批红之权。”

&ep;&ep;刘玖一愣,心头顿时涌出狂喜。

&ep;&ep;批红,便是替皇帝批示奏章。

&ep;&ep;那是顶天的权力。

&ep;&ep;就算是内阁也不得不忌惮讨好。

&ep;&ep;他心心念念多年……如今终于——

&ep;&ep;刘玖泪流满面,叩首道:“谢主子隆恩!”

&ep;&ep;“下去吧,朕乏了。”少帝挥挥手,像是撵走一条狗。

&ep;&ep;“奴婢一定好好当差,奴婢退下了。”

&ep;&ep;刘玖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ep;&ep;少帝站起来,让德喜推开窗子,窗外冰雪开始融化了,晨曦铺散在他侧脸,勾勒出他年轻的面容。

&ep;&ep;与陈景真有些相似,可又有些不同。

&ep;&ep;他比陈景看起来更多了几分养尊处优的气质,只是眸子隐藏最深的龙息别无二致。他从东暖阁瞧着刘玖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ep;&ep;赵煦回头问德喜:“阿父今日如何?”

&ep;&ep;“百里时从密云已归。今儿早先方少监传过来的消息,说老祖宗倒是吃了药,中途醒了一次,昏昏沉沉又睡了。”德喜道,“百里神医的方子似乎有效,不再烧了。”

&ep;&ep;赵煦“嗯”了一声,从案几下拿出那本大荒玉经,摊开来看了一会儿。

&ep;&ep;“让人准备一下,朕这就出宫。”他收起经书道。

&ep;&ep;德喜一怔:“主子,您这些日子都在宫外,这才回来两个时辰,就又要走……奴婢斗胆问问,大臣们再来,奴婢怎么回他们?”

&ep;&ep;赵煦已经开始脱龙袍:“不是让刘玖批红了吗?”

&ep;&ep;“……这、这认真的啊?”德喜懵了。

&ep;&ep;“德喜,你当朕一言九鼎都玩笑?”赵煦问。

&ep;&ep;德喜讨饶笑起来:“奴婢怎么敢有这般意思?陛下您误会了。刘玖这样的人,他连给老祖宗提鞋都配不上……”

&ep;&ep;“操劳事让操劳人做。”赵煦不甚在乎道,“再说能有什么急事。”

&ep;&ep;德喜语塞——大端朝是您赵家的,您自己不操心,别人能说什么?

&ep;&ep;赵煦走时又吩咐道:“替朕给阿父传口谕。”

&ep;&ep;“……说、说什么?”

&ep;&ep;“就说……”赵煦沉吟半天,“就说朕想他了,让他回宫休养。”

&ep;&ep;德喜又不懂了。

&ep;&ep;——俩人不都面对面了吗,有什么不能直接说?

&ep;&ep;他虽不懂,但也不敢多问,老老实实的应下了差事,迟点准备安排个稳妥的奴才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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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傅元青这病来的凶猛,去时却徐徐。

&ep;&ep;他醒时,陈景正在为他擦拭臂弯。

&ep;&ep;“陈景。”傅元青开口说话,嗓子干哑,“我怎么了……”

&ep;&ep;“掌印病了两日,但是已发了汗,如今快好了。”陈景盯着他问:“掌印还记得前夜饮酒了吗?”

&ep;&ep;“只记得通达来过。”傅元青说,“他送了我两坛桃李春风,只饮了一碗,然后就醉了。”

&ep;&ep;他要再想,便头痛欲裂。

&ep;&ep;“掌印别想了,宿醉又高烧,会更难受。”陈景站起来道,“属下去叫百里时。”

&ep;&ep;“密云也不算近来去需数日,怎这么快?”

&ep;&ep;“嗯……总之是回来了。”

&ep;&ep;被东厂番子从密云连夜拘捕的那种回来。

&ep;&ep;“那便请神医。”

&ep;&ep;陈景抱拳离去。

&ep;&ep;方泾入内:“干爹。宫里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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