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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方泾得了魏飞龙带来的急报,匆匆忙推门进了听涛居,就瞧见陈景从里面暖阁出来。

&ep;&ep;“何事?”陈景问。

&ep;&ep;方泾说:“诏狱出事儿了,内阁撺掇了西厂刘玖,他这会儿带着人在诏狱要提审候兴海,锦衣卫快扛不住了。”

&ep;&ep;他说完这话,眼睛瞥到了陈景抓在手里的画卷。

&ep;&ep;那宽窄,大小,泛黄程度,方泾一看就“咯噔”了。

&ep;&ep;“这是……”他呆滞的问。

&ep;&ep;“故作风雅画的矫情之作。”

&ep;&ep;陈景把听涛雪景图扔过来,方泾手忙脚乱地接住,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就听见陈景说:“去生火。”

&ep;&ep;方泾为难:“这真不能烧。”

&ep;&ep;陈景一笑:“不牵扯方少监,我自己烧。”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方少监:淦

&ep;&ep;第9章面具

&ep;&ep;傅元青站在听涛居,看着正堂上那个曾经挂着听涛雪景图的位置。

&ep;&ep;其实应该是可以不给的。

&ep;&ep;可是陈景求画的模样带了些许期盼,他便不忍心拒绝。

&ep;&ep;挂画的位置,剩下了一个淡淡的浅色印记。

&ep;&ep;曾经视若珍宝的听涛雪景图就这么送给了一个死士,竟没什么太多的不舍。心头反而像是少了点什么,松快了一些。

&ep;&ep;正在出神,方泾已经从外面进来了。

&ep;&ep;“干爹,出事儿了。”方泾说。

&ep;&ep;傅元青并不急问,看他身后:“雪景图收好了?”

&ep;&ep;方泾回头去看,陈景空着手也跟着进来。

&ep;&ep;听见问话,死士抱拳道:“属下收好了。”

&ep;&ep;方少监见他如此泰然处之,不由得感叹这真龙天子就是不同,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ep;&ep;傅元青欣慰点点头:“你有心向学,乃是好事。过几日立春了,就让方泾安排你去内书堂,通晓了文字,再去看先帝的画卷,便另有意境。”

&ep;&ep;陈景神情淡定:“是。”

&ep;&ep;傅元青这才对方泾说:“侯兴海那边出了事?”

&ep;&ep;方泾一愣:“干爹料事如神,竟然知道是他。儿子刚收到番子的线报,刘玖今日带人去诏狱,说要提侯兴海问审。”

&ep;&ep;听到这里,傅元青便已经知晓了大概,沉吟一下道:“翻案还是封口,那就不一定了。侯兴海家已抄了,可账本只找到了半本,那丢失的半本账在何人之手却不可知。如今看来是有些人急了……也好,不这般也抓不出后面的大鱼。”

&ep;&ep;“那咱们怎么办……不能把侯兴海真给了刘玖,他去西厂估计就回不来了。”

&ep;&ep;傅元青点了点头:“我去一趟吧。”

&ep;&ep;方泾松了口气:“就等您这句话呢。儿子这就为您更衣。”

&ep;&ep;他给傅元青拿了曳撒出来,又为傅元青换下家里穿的道袍,正收拾就感觉一道视线盯着他,让他周身不适,抬头一看,就瞧见陈景看过来,顿时想起来之前陈景之前的嘱托——最近不要拿这些事儿来烦他。

&ep;&ep;方泾一个激灵。

&ep;&ep;手里动作也慢了。

&ep;&ep;傅元青便也察觉了陈景的眼神。

&ep;&ep;“怎了?”他问。

&ep;&ep;陈景大约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唐突,低下头沉默。

&ep;&ep;“呃……老祖宗……陈景他……”方泾有点儿艰难的开口。

&ep;&ep;“你也想去?”傅元青问。

&ep;&ep;陈景抬头,看他:“想去。”

&ep;&ep;“想去便去吧。”傅元青道。

&ep;&ep;方泾让人带他下去,找了一张祭祀用的天将军面具,遮住了他那张与先帝几乎别无二致的脸,回来的时候,傅元青已经自己收拾完毕了,真拿起牙牌往腰上挂。

&ep;&ep;方泾连忙过去为他系牙牌。

&ep;&ep;“干爹怎么想到要带他出门?他那模样若是暴露了,有心人可又要说干爹不是了。”

&ep;&ep;傅元青温和笑了起来:“能说我什么不是?玷污天颜?或者打算改梁换柱?朝中都说我是立皇帝,再多一项罪名也算不得什么。”

&ep;&ep;“干爹……”

&ep;&ep;“陈景这样的容貌在东厂时定不允许自由出入。如今他做了我的炉鼎,我与他日子都不剩几个月。便带他出去看看也无碍……”

&ep;&ep;傅元青整理了一下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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