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掌印,您发烧了。”

&ep;&ep;“发烧?”傅元青猛灌了一碗酒,已经半醉,推开他,摸自己额头,“不烫。”

&ep;&ep;陈景无奈:“您自己摸额头自然感觉不到自己发烧。”

&ep;&ep;他抬手搀扶傅元青。

&ep;&ep;傅元青周身滚烫。

&ep;&ep;他怔怔的瞧着陈景。

&ep;&ep;陈景神色温柔:“老祖宗看什么?”

&ep;&ep;傅元青忽然笑道:“是心闲哥哥。”

&ep;&ep;陈景一僵。

&ep;&ep;傅元青眼眶发红,又惨然道:“赵谨,你怎么敢来见我。”

&ep;&ep;死士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他盯着傅元青,低声问:“你恨我吗?”

&ep;&ep;“恨啊,怎能不恨。”傅元青说,“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之时,总不明白你为何逼我至此,逼我有了羁绊,逼我活着……在这躯壳中不得挣脱。有时候,真想一走了之。可煦儿……一个未弱冠的孩子如何独自面对狼窥虎伺。”

&ep;&ep;“你操心旁人太多了。”陈景抓着他的手松弛了下来,眼神中的那种凶光也消散,他叹息一声,“皇帝已经长大,他自己的天下自己治,你应多心疼心疼自己。”

&ep;&ep;这不是赵谨的语气,甚至不会是赵谨该说的话。

&ep;&ep;傅元青困惑的看着陈景:“你、你不是心闲哥哥,你是谁?”

&ep;&ep;“我是陈景。”

&ep;&ep;“陈……景……”傅元青吃力的念了这两个字,“陈景?”

&ep;&ep;“是。”

&ep;&ep;傅元青摇头:“不对。”

&ep;&ep;“如何不对?”

&ep;&ep;“煦者,如春之晨曦,夏之微风,秋之甘露,冬之暖阳。承天地之景,沐宇宙之阴。”醉酒中的傅元青朦胧的说,“承景为煦……承景为煦。你不是陈景,你是赵煦,是煦儿……”

&ep;&ep;他醉得更厉害了。

&ep;&ep;被陈景搂住。

&ep;&ep;老祖宗倒在他的怀中,仔细瞧他的面容,醉语道:“煦儿,你的名字,是我起的,阿父予你……这般期望,你可能体会?”

&ep;&ep;“你累了。”

&ep;&ep;他吻吻老祖宗的额头。

&ep;&ep;“睡吧,阿父。”少帝道。

&ep;&ep;傅元青看着他,缓缓合上双眼,在帝王的怀中终于安睡。

&ep;&ep;将两坛子酒收拾到地窖里的方泾,呆呆的站在回廊的那头,瞧着陈景将傅元青抱在怀中,向自己走来。直到走得近了,陈景眼神如锐利的箭扫过来。

&ep;&ep;方泾才一个激灵,匍伏跪地,颤声道:“奴婢该死!直视天颜!”

&ep;&ep;陈景并不理睬他,径直入了听涛居。

&ep;&ep;方泾还在胆颤心惊,就听见听涛居里陈景的声音飘来:“去密云把百里时找回来给你们老祖宗看病。”

&ep;&ep;“是!”

&ep;&ep;第14章迎春(二更)

&ep;&ep;正月二十日。

&ep;&ep;德喜从养心殿里出来,对跪了半个多时辰的刘玖道:“刘爷,主子爷召见。”

&ep;&ep;“主子要见奴婢?”

&ep;&ep;德喜轻声道:“正是。您且进去吧,莫让主子万岁爷久等。”

&ep;&ep;刘玖受宠若惊。

&ep;&ep;若他记得没错自正月十六开始,少帝便不见外臣、不上朝听政。如今养心殿外跪了一干人等求见,主子爷只召见他一人,这是何等的荣宠。

&ep;&ep;刘玖躬身小步入了养心殿,刚撩袍子在中正仁和堂跪下,就听见德喜道:“您直接进东暖阁吧。主子已准了。”

&ep;&ep;他连忙入了暖阁,三跪九叩大礼行完,匍伏在地:“主子,刘玖来了。”

&ep;&ep;大端朝年轻的皇帝这会儿正靠在龙椅上翻阅奏章,翻了几本道:“都是参傅元青的奏疏。”

&ep;&ep;刘玖最会察言观色,连忙附和:“奴婢听说还不止这些个,参傅元青的奏疏内阁堆不下,票拟了送去司礼监,傅元青留中不发的,堆了半间值房。这不,他自知有愧,抱病连宫里都不入了。”

&ep;&ep;“他有愧?有什么愧?”

&ep;&ep;刘玖将候兴海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他瞧赵煦不怒,还认真听着,更是说的龙飞凤舞,将傅元青说成是包藏祸心的奸佞,把自己粉饰成担忧朝廷的忠心奴才。

&ep;&ep;“除了之前呈上来的奏疏,剩下的内阁批了票拟的,全在司礼监无人处理。他仗着自个儿受先帝托孤、主子的十六宝玺还在司礼监锁着,现今儿一撂挑子不干了,等着内阁去求他,等着陛下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