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缺这点钱?

&ep;&ep;四周看热闹的人削尖了脑袋争先恐后地钻到最前面,向来都只听说白路舟为人十分荒唐,得罪他的下场不仅悲催而且凄惨,但传说的始终不如亲眼见来得刺激。

&ep;&ep;“呵——”白路舟冷笑,“建议不错,但我觉得太麻烦。”他不太高兴的目光落在春见身上,估计是想来真的了,招手把姜予是叫了过去,冲春见说,“如果你不想私了,那我们走法律程序也不是不可以。”

&ep;&ep;人群轰然炸开,看吧看吧,说什么来着。

&ep;&ep;春见一副不受威胁的样子,耸肩:“我无所谓,你高兴怎么来就怎么来。”

&ep;&ep;唏嘘声又偏向了春见,两人之间的气氛马上就不对了,仿佛一颗不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现场什么时候会彻底失控。

&ep;&ep;“姐!”春生扒开人群跑过来,拽住春见,央求,“你不能无所谓啊。这次我是真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了,我都听你的还不成嘛,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呀。”

&ep;&ep;春见看他:“你要我怎么帮?不如你给我个方案?或者,我给你个建议,你去认个有钱的姐姐。”

&ep;&ep;“不是的。”眼瞅着拦不住春见了,春生没头没脑地说,“要不你求求他?他那么有钱,你求了他,他肯定会放过我的。”

&ep;&ep;这理由让春见难以置信:“求他?”然后扭头随意问了下白路舟,“求你,你会不追究了吗?”

&ep;&ep;语气过于随意,根本没给白路舟反应的时间,春见就收回了目光,对春生说:“看吧,没用的。”

&ep;&ep;什么叫“没用的”?白路舟想,要是你态度诚恳点,没准我就不追究了呢!

&ep;&ep;“白……白先生,”春生一手抓着春见不让她走,一手抓住白路舟袖子,急得额头直冒汗,他求道,“您能不能不让我赔那么多,我姐她还没工作,她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

&ep;&ep;白路舟觉得奇怪,正常情况下,一个高中生又不是没爹没妈,怎么会把所有希望都压到一个还在读书的姐姐身上?

&ep;&ep;顺着春生抓着他的手看过去,灯光打在春见身上,她的目光穿透深夜来临前薄薄的烟雾落在白路舟的视线里,但她的眼神里,什么都没有,慌乱、惶恐、不安,没有,统统都不存在。

&ep;&ep;继续追究或者放弃追究不过一句话的事情,问题出在不管他作何选择都像是在唱独角戏,对方不给他捧哏。

&ep;&ep;就好像这明明是一场激烈的对手戏,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舞台变成了他一个人的,他自导自演了这一出戏,而对方连赏脸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ep;&ep;尴意横生——

&ep;&ep;“春见是吧?”姜予是,白路舟酒肉朋友里少见的走正经社会精英路线的人,非常合时宜地向春见指出,“你弟弟未满十八岁且没有收入来源,所以不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那么由他造成的相关法律后果,他的监护人有义务并且必须替他承担。我知道你不是他的监护人,但既然他在事发之后第一时间联系的人是你,我大胆猜测一下,除了是因为他对他其他社会关系感到惧怕之外,还因为,他的其他社会关系没有能力解决这件事,我说得对吗?”

&ep;&ep;见春见没吭声,姜予是继续:“如果你不想替你弟弟承担,我们会去寻找他的监护人,到时候……”

&ep;&ep;到时候,王草枝会指着春见的鼻子骂,骂她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会哭天喊地地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会在折腾一圈后又回过头去找她,让她无论如何拿个主意……

&ep;&ep;“行了,”春见不想去想更多王草枝可能的表现,不是妥协,只是图个耳根清净,“我赔。分期可以吗?”

&ep;&ep;姜予是用刻板又正气的腔调回:“赔偿方式可以由你和受害方互相商定,但前提是我们要对此次受害方的损失做一个大概的估计。”

&ep;&ep;春见有些不耐烦:“估损你们来吧。”问白路舟,“你同意吗,我分期给你?”

&ep;&ep;事已至此,白路舟只想快点结束,屁大点儿钱,闹成这样,简直没脸了,于是草率答应:“行吧,你愿意分期就分期吧。”

&ep;&ep;春见打开手机通讯簿,冲白路舟:“电话。”

&ep;&ep;“什么?”白路舟都准备走了,她又来这么一出,没听明白是真的。

&ep;&ep;春见重复:“你的电话号码。”

&ep;&ep;活了二十多年,白路舟觉得真是长见识了,见过嚣张不讲理的,还没有见过这种嚣张还觉得她挺有理的。他存了心想扳回一局,于是开起了玩笑:“你要我电话号码做什么?我就说嘛,屁大点儿钱,你还要分期,是不是存了心想多见我几次?你这女人,套路挺深啊!”

&ep;&ep;春见没配合他开出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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