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文帝既然如此对荀引鹤寄予厚望,那么就绝不会为了她,而自断左膀右臂,反而更有可能为了掩盖丑闻,把她给处理了。

&ep;&ep;因此告御状这事是绝无可能了。

&ep;&ep;而且要为江左杨平反名声这件事,虽则文帝上心,但还是绕不开荀引鹤,若他不想做,也有的是办法,比如绕过江左杨的学生举荐别人,所以这个头还是要低。

&ep;&ep;荀引鹤说得没有错,进宫一回,更能掂量得清楚自己的斤两,也更能明白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

&ep;&ep;这一回面圣,倒是面得久了,出来的时候金乌已经开始西斜。

&ep;&ep;荀引鹤对江寄月道:“待会儿去我那。”

&ep;&ep;是陈述句。

&ep;&ep;在见文帝面前江寄月就已经妥协了,荀引鹤知道她没可能再改变这个主意了。因此不需要询问,直接就替江寄月做了决定。

&ep;&ep;江寄月沉默着,半晌方道:“你真的能为爹爹恢复名誉?”

&ep;&ep;荀引鹤道:“不骗你。”

&ep;&ep;江寄月便不说话了,她的影子斜斜地被夕阳拉长,贴在红墙上,也成了这重重宫阙中塌肩缩头的一员。

&ep;&ep;而沈知涯不说话,纯粹就是没脸。

&ep;&ep;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江寄月,可若是什么都不说,又觉得很不甘心。

&ep;&ep;就在他纠结之时,荀引鹤转过头来:“沈公子便辛苦些,自行回去罢。”

&ep;&ep;柿子巷离皇宫实在远,走回去不知要走多久,可是沈知涯面对荀引鹤,向来都说不了一个‘不’字。

&ep;&ep;即使荀引鹤当着他的面,毫无顾忌地带走江寄月,即使他已经察觉到了荀引鹤对他的敌意,他依然只能点头应下。

&ep;&ep;荀引鹤道:“天色还亮,我便不提醒沈公子路上小心了。”

&ep;&ep;那时的沈知涯还没有听出荀引鹤话里的意味深长。

&ep;&ep;第25章

&ep;&ep;车厢宽阔,但因为存在感极强的荀引鹤,仍然显得逼仄起来,江寄月几乎是贴壁坐着,脖颈僵硬地抬着,看着对面的窗帘随着马车晃动飘起又落下,光影明暗变化着。

&ep;&ep;荀引鹤在斟茶,青绿的茶水注入成窑五彩小盖钟中,淅沥的声响像是条长而韧的细线,一点点把江寄月的心缠绕而后提了起来。

&ep;&ep;他素白的手把茶盏递了过来:“方才说了那么多话,也不见你吃口茶,渴了吧?”

&ep;&ep;江寄月低头道谢,接过了茶盏,即使她现在确实感到口干舌燥,可沈知涯给她的汤面里下药的事给她留下的阴影实在太大,这些天便是宿在沈家,她也不愿吃沈母做的饭,都是用自己的私房银子去街上买吃的垫肚子。

&ep;&ep;沈母做的饭都不敢吃了,何况是荀引鹤的茶。

&ep;&ep;于是江寄月便只是用手端着那盏茶,没有点喝的意思。

&ep;&ep;荀引鹤道:“若是不想喝,便放在桌上,马车行进时难免有意外发生,若是茶水泼到手上烫伤了就不好了。”

&ep;&ep;江寄月如释重负般把茶盏放在了小几上。

&ep;&ep;可是放下之后她又开始后悔了,其实该喝点的,若是这茶盏里下了药那更好些,有药效推波助澜着,晚上的时间也不会太过难熬了。

&ep;&ep;于是她重新望向茶盏的目光变得渴望起来,可到底还是没有去拿,因那样的场景再来一次,她也有些怕自己会受不住。

&ep;&ep;江寄月这般犹豫踌躇,荀引鹤都是看在眼里的,稍一沉思,他倒也明白过来了,道:“这茶水是干净的。”

&ep;&ep;他端起那茶盏,自己先饮了一口,复又给江寄月倒了盏:“若你再不肯信我,与我同吃盏茶,我倒也不介意。”

&ep;&ep;江寄月当然不想和他共饮一盏茶,深怕他喜怒无常改了主意,忙端起新倒的茶喝了口茶。

&ep;&ep;渴了一天的嗓子终于有甘冽的茶水润一润,江寄月没忍住,又多抿了两口。

&ep;&ep;荀引鹤见她两手端着茶盏,小口小口抿茶的样子,实在是像又白又软的垂耳兔子扒着水碗喝水的模样,因为实在被可爱到了,所以从喉咙里发出低低地笑来。

&ep;&ep;他问道:“晚间想吃什么?”

&ep;&ep;江寄月一点胃???口也没有,她只想快点完事,然后让她早点离开,便道:“我吃烧饼就好。”

&ep;&ep;烧饼解决起来快,不会占太多时间。

&ep;&ep;荀引鹤收了笑:“吃了两天烧饼还吃,也不怕噎嗓子。”

&ep;&ep;荀引鹤平白无故又怎么会知道她连吃两天烧饼,必然是侍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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