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轻轻拥抱自己的发小。

&ep;&ep;“最近在公司闯祸了吗?”秦伶忠风轻云淡地说,“不要看《厚黑学》,对你来说看个十几二十本都没用。哪天被老板职场pua了我也不意外。”

&ep;&ep;贺正群又哭又笑:“我还担心你好不起来呢,现在看起来有点太好了,好过头了。没这么好也行吧——”

&ep;&ep;贺正群的妈妈做了最拿手的本帮菜,面对秦伶忠时有点说不出来的战战兢兢。秦伶忠自己也不太明白缘由,止不住地麻烦她坐下,她却一直坚持摇着头不肯。贺正群偷偷用手肘推搡他,压低声音解释:“估计是被你爸叫过来看你情况那对人给吓到了。”

&ep;&ep;“那应该是我哥叫来的。”他也以同样的低音量,“我爸向来很低调。”

&ep;&ep;吃过饭,他们开车去了秦伶忠家。

&ep;&ep;不是秦伶碌安置的地方,而是以前的家,设施没变,甚至连沾染过他血的花园都维护得和以前一模一样,唯一改变的是如今不再请家政,而是由专业人员打扫。

&ep;&ep;他走进家,毯子按照季节做了更换,游戏也一直更新在最新的版本。

&ep;&ep;秦伶忠洗过澡,换上纯棉的衣物,走到沙发上坐下。他联系秦伶碌,秦伶碌好像在开会,却还是很快就回视频电话过来。

&ep;&ep;他有点踌躇,稍稍蹭了蹭鼻尖,像是抑制住悲伤似的,感慨般说道:“你一切没事就好。我有定期收到医院的消息,但你还是去检查一下——”

&ep;&ep;“我知道,非常谢谢你。”秦伶忠说,“我希望你知道,我对你是没有任何威胁的。”

&ep;&ep;“当然,你的诚意,我一直都有感觉到。”秦伶碌说道。

&ep;&ep;准备挂断,他没忘记向自己的弟弟补充:“但是有时候,做过头了,我会有点不好意思。”

&ep;&ep;秦伶忠一怔,草草点头,盖上屏幕却在想,真是厚脸皮。

&ep;&ep;他这辈子都无法变成像哥哥一样光明磊落,想什么就做什么的人。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秦伶忠不怎么讨厌这样的自己,也不喜欢。他只是认为这样就好。

&ep;&ep;贺正群说:“你这段时间都去干嘛了?”

&ep;&ep;“……”秦伶忠迟疑的样子几乎让人以为他又变回之前的状态,然而,这次,他是真的犹豫,“挺多的。”比如看别人喂猪啦、在园子里摘菜啦、给小孩下面条啦、在工厂里烤饼干啦,种种他也觉得有点匪夷所思的事。

&ep;&ep;贺正群若有所思,点点头继续问:“那苏实真呢?”

&ep;&ep;秦伶忠随意地坐着,忍不住拎开纯棉睡裤上的褶皱,过了好久才回答:“……不是也要上班吗?”

&ep;&ep;“说的也是。”贺正群接纳这个答案,“她就像盖世英雄踩着七色云彩来救你。你这下应该会带她去见你家人了吧?”

&ep;&ep;左手食指轻轻敲了敲右手手背,秦伶忠试探性地问:“我这样做会比较好吗?”他以前鲜少问别人意见,截至目前几乎都是为苏实真的事。

&ep;&ep;“对啊,一般来说,你们现在就该好好坐下来聊一下,然后结婚,知道吗?结婚!”贺正群回答,“一般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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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苏实真把行李从房东那领走,站在路边发了很久的呆。打电话给之前借车的人,对方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跟之前大相径庭,根本不急着催她还,从秦伶忠那拿到的好处肯定不算少。

&ep;&ep;她搬到屈湘露家去。

&ep;&ep;屈湘露如今正是事业上升期,花大价钱租下了房租惊人的住处,苏实真倒没觉得她有多傻,毕竟他们这一圈人都这样。

&ep;&ep;一见面,苏实真还在打量视频网站送给屈湘露的纪念品,屈湘露就急匆匆地催促着:“合影合影合影合影!来!开个美颜。”

&ep;&ep;“别开美颜,”苏实真说,“你参数总调得很奇怪。”

&ep;&ep;屈湘露满腹怨言,一打开话匣子就不想停:“那没办法,你以为我是你?我觉得自己脸越来越崩了,早知道就不埋线了……”

&ep;&ep;“去医院再做一次不就好了。保质期内还是挺好看的。”苏实真说得轻而易举,有时候让人觉得很不体谅那些天生长相就一般的人。但是,出乎意料,她很快说,“帮我修一下。”

&ep;&ep;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却在屈湘露心中惊起了一番巨大的涟漪。

&ep;&ep;她诧异地回过头:“什么?是我听错了吗?苏实真竟然要修图?”

&ep;&ep;“我长痘了。”苏实真抬起脸,用指尖示意给她看,“前几天还比较明显,今天消了。都是因为例假,然后我又吃了很多油炸食品。”

&ep;&ep;脸上的痕迹很淡,但的确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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