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又等了一下午,辛荷没有醒。

&ep;&ep;六点钟的时候,下午家里来送了次饭,顺便带换洗衣物。霍瞿庭把带来的饭都吃光,晚上十点半,他按时去洗了个澡,换了睡衣上床睡觉。

&ep;&ep;第二天一早,医生第一次查房,看了一遍昨天的记录,跟护士讲明两种需要换的药以后,惯例对霍瞿庭道:再等等。

&ep;&ep;霍瞿庭刚去洗完帮辛荷擦脸的毛巾,手上还有水珠,一边把衬衣衣袖放下来,一边随口问:没事吧?

&ep;&ep;医生对他笑了笑,道:一般来说是没事的。

&ep;&ep;霍瞿庭就说:好。

&ep;&ep;今天余存过来,顺便又帮他带了午饭。

&ep;&ep;霍瞿庭坐在沙发上吃,他就靠窗站着,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ep;&ep;没说什么时候醒?

&ep;&ep;霍瞿庭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说再等等。

&ep;&ep;噢,也正常。余存顿了顿,看他状态良好,便也轻松道,毕竟这么大个手术,又没怎么提前准备,等几天也算正常。

&ep;&ep;霍瞿庭说是,然后又等了两天。

&ep;&ep;他一早起来,惯例帮辛荷擦了擦脸,坐着轮椅的辛或与就被几个人簇拥着出现在病房门口,其中还有辛裎,说想看看辛荷。

&ep;&ep;从很长时间以前开始,霍瞿庭就处处跟辛家的产业过不去,最近尤为激进,是不计后果的疯狗做法。

&ep;&ep;所以辛家人本以为这次见辛荷也要大费周折,甚至见得到的概率要低于见不到的概率。

&ep;&ep;但霍瞿庭什么话都没说,看了眼辛或与,就转身进去,门没关,不是拒绝进入的意思。

&ep;&ep;病房里窗帘拉着一半,天本身阴惨惨的,显得更加冷清。

&ep;&ep;辛或与被推到辛荷的病床前,是离辛荷最近的一个。

&ep;&ep;刚才霍瞿庭给辛荷剪了指甲,一只手搭在床沿,辛或与看了他很久,突然伸手去握,被一直沉默的霍瞿庭一把打开:别碰他。

&ep;&ep;又待了不到两分钟,霍瞿庭向前跨一步,挡在辛或与面前,做出生硬的送客的姿态,他们只好原路出去。

&ep;&ep;辛或与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只剩下辛裎迈不动脚步。

&ep;&ep;他的表情扭曲,似乎极力压抑着痛苦,眼眶红了,眉头紧皱。又是那副出丧似的神态。

&ep;&ep;霍瞿庭冷淡地在他肩上推了两把,搡着他出了病房。

&ep;&ep;辛或与的轮椅停在辛荷的病房门口,辛裎曾经对霍瞿庭说辛或与不会就这样算了,但事实是他已经不中用了,情绪稍微起伏过大就换不过气。

&ep;&ep;滚吧。霍瞿庭平淡地说,让你们看的意思是他没事,比你们都活得长。

&ep;&ep;辛或与脸色发白,闻言也没有被冒犯的反应,只颤巍巍道:你好好看着他。

&ep;&ep;下午,佣人来送饭,霍瞿庭全部吃光以后,佣人开始打扫卫生,顺带收拾房间,他就出去打了个电话。

&ep;&ep;单英把堆下来自己不敢决定的事统一汇报,讲到一半,佣人突然冲出来,嘴唇哆嗦,满脸喜色,叫了他一声,磕磕绊绊说不出下半句。

&ep;&ep;霍瞿庭愣了愣,接着攥紧未挂断的手机拔腿跑了两步,擦着佣人的肩进了病房。

&ep;&ep;辛荷眼睛半睁,但应该已经比较清醒了,看见他进去,还冲他微微笑了下。

&ep;&ep;霍瞿庭定在原地,几乎迈不开脚步,佣人跑去叫了医生,很快就呼啦啦进来一堆人,越过霍瞿庭,给病床周围留出足够的空间以后,围在辛荷身边。

&ep;&ep;辛荷接受了细致的问询,不过手术本来就很成功,医生没多担心,只是他睡的时间稍有些长,等检查完,医生收起笔道:好了,有不舒服就叫护士,先跟你哥哥讲两句话,他担心你。

&ep;&ep;突然间装满的病房又突然间变空,辛荷的视线不再受阻,再次落到还立在门口的霍瞿庭身上。

&ep;&ep;好啦。辛荷冲他抬了抬手,垂眼看着他说,对不起嘛。

&ep;&ep;霍瞿庭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面孔紧绷地在他床头单膝跪下,伸出只手,先把他额发拨开,然后去碰他的眼睛,动作很轻,辛荷痒得笑了一下。

&ep;&ep;对不起什么?霍瞿庭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发哑,几乎说不出话。

&ep;&ep;不等辛荷开口,他接着又沙哑道:你到底有什么对不起的。

&ep;&ep;好一会,辛荷的手放在他后颈,摸了摸他头发,低声说:让你难过了,应该早点解释的。

&ep;&ep;他声音还算稳,也有精神:是我太

&ep;&ep;霍瞿庭突然低下头,像是忍无可忍,把脸埋在他肩上,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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