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案台上熏着香,旁边一次摆放着五人的照片,有王盛致,也有王嫂,最后一张是梅子的,已经裂开了。

&ep;&ep;照片开裂,意味着咒术失败。

&ep;&ep;白盼杵在案台前沉默了会,才道:“你们为了救自家孙子,做了不少亏心事啊。”

&ep;&ep;回应他的是诡秘的寂静。

&ep;&ep;白盼又问:“这种咒术是你们本身就知道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

&ep;&ep;田家儿媳心虚地瞥开视线,她丈夫田福庆则尴尬地陪笑,而田老头神情恍惚,不停念叨着:“是我的错,不关我孙子,是我的错,不关我孙子……”

&ep;&ep;看来不想说,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ep;&ep;见此情形,白盼不由嗤笑一声,挥开烟雾,走近床边,一把掀开被褥,里面躺着个小孩,已经下身已经溃烂,无数蛆虫在上面攀爬,脸颊惨白,半口气进,半口气出,一看便是时日无多了。

&ep;&ep;这种咒术能帮床上的小孩承担因果,只要集齐五户,他就不用死了,可惜最后的替死鬼梅子被白盼救下,咒术受到反噬,托了半年的病症一下爆发在他身上,承受不住是理所当然的。

&ep;&ep;小盐巴看着王嫂的黑白照片,忽然道:“你们给了村长多少钱?”

&ep;&ep;“没多少,也就十几万吧……”

&ep;&ep;田家媳妇见瞒不住了,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不能怪我啊!是他自愿的,他儿子读书付不起学费,死乞白赖地求我们,我就说,好啊,钱可以给,但不能白给吧,得为我们办事啊,要是办的好,以后好处多了去了,结果田鸿光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ep;&ep;村长本是大富大贵的面向,却因田家老头贪得无厌偷走了他的气运,过着节衣缩食的苦日子,如今坏事做尽只能等死了,到头来,不过是自己的钱自己用,还要感恩戴德,为他人做嫁衣。

&ep;&ep;可悲又可恨。

&ep;&ep;“我们做的错事我们认了,活该收到惩罚,但小宝是无辜的,他才只有五岁,还什么都不懂——”田家儿媳控制不住情绪就要抓白盼的手,可惜被躲了过去:“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ep;&ep;“要想救人,不是没有办法。”

&ep;&ep;说完,白盼冲田老头笑了一下,犹如冬季回春,夏日花开。

&ep;&ep;田老头打了个哆嗦,手心出了层汗,眼前的顶香人不似往日那些出马弟子,给够了钱就办事的,好像无论做什么都游刃有余,又仿佛一切皆在掌控之中,完全摸不清他的想法。

&ep;&ep;“但是你敢吗?”白盼故意顿了顿,接着道:“换句话说,你舍得吗?”

&ep;&ep;……

&ep;&ep;田家小孙子的病奇迹般好转。

&ep;&ep;村里人夸白盼厉害,菩萨心肠,钱一分没收就给治好了。

&ep;&ep;其实明里暗里想赖账,毕竟村长倒下了,连个管事的都没有,之前筹集的钱也不知道去哪了,加上他们认为瘟疫已经除了,就不再需要顶香人帮助,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意思。

&ep;&ep;白盼笑着说,他不急着走,酬劳可以慢慢准备。

&ep;&ep;村民们有点失望。

&ep;&ep;小盐巴不明白为什么要救田老头一家,他们坏事做尽,还害死了王嫂和大盛呢。

&ep;&ep;白盼却说,凡事不能看表面,有时候救人一命,反而是折磨他们。

&ep;&ep;要还觉得气不过,不妨再等个几天。

&ep;&ep;……

&ep;&ep;平静日子过了两天,早晨出来买菜时,孙大娘面带喜色,看样子心情不错,见小盐巴和白盼来了,随口提了一句。

&ep;&ep;“盐巴啊,你十八了吧?今天是你生日啊。”

&ep;&ep;说完往手他里塞了几根葱,算免费送的。

&ep;&ep;白盼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原来是大人了。”

&ep;&ep;小盐巴有点不好意思,以前卖菜的孙大娘从不会那么客气,全是托了白盼的福啊,他治疗瘟疫,受人敬畏,荷包鼓鼓囊囊,大娘都是看钱做生意的。

&ep;&ep;两人一道回去,走到半路,白盼突然道:“过生日的话,是不是应该准备生日礼物?”

&ep;&ep;“啊。”小盐巴一怔,红着脸摆手:“不,不用的。”

&ep;&ep;白盼全当没听见,只是摸着下巴道:“来村里这么久,还没去过镇里,不如我们到那儿逛逛吧?”

&ep;&ep;小盐巴从小到大去过镇上很多次,却从来没有买过东西,白盼每路过一个摊,都会买上两样,他们一人一个,没过多久,他的嘴巴里已经塞不下其他东西了。

&ep;&ep;“山楂加冰糖,还挺好吃的。”小盐巴看着眼前串起来的红色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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