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你大晚上发消息给我干什么,祝我失眠?

&ep;&ep;有股特别强烈的冲动,想揍死他。

&ep;&ep;俞月反手就怼了一张表情包过去。

&ep;&ep;月亮:亲爱的沙雕,您已被该用户踢飞到外太空并永远回不到地球。[表情包]

&ep;&ep;关屏,睡觉。

&ep;&ep;过了一会儿,俞月翻来覆去睡不着,还在想瞿溪川和邹胜又扯上什么瓜葛,一会是瞿溪川被揍成猪头,一会是瞿溪川狂喷黑气。

&ep;&ep;心里横着事过不去。

&ep;&ep;掀开被子,起身,狂躁地抓了把鸡窝似的头发,蹑手蹑脚溜到瞿溪川的门前,看到那张画已经被撕掉了。

&ep;&ep;好吧,已经被他看到了。

&ep;&ep;俞月想不通,以前她被朋友惹气了,做个小诅咒小恶作剧什么的,是半点负罪感都没有。为什么把对象换作瞿溪川就不行呢?

&ep;&ep;她叹了口气,也许是第一眼见到他,觉得他既可怜又可怕的缘故。

&ep;&ep;那么瘦,那么小,蜷成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狮子,不会哭,不会啜泣,黑如深井的眸子藏着阴暗,怨恨、扭曲、谁也不许靠近,仿佛他天生就该配上这种命......

&ep;&ep;都是贱命,死一两只很正常,他们这样说,和评价西河桥下被苍蝇围绕的弃猫尸体没差别。

&ep;&ep;所以她才会小心翼翼,连小诅咒都害怕会应验。

&ep;&ep;俞月屏着呼吸,伸出食指,指腹在门上一笔一划认真地写着:诅咒作废。

&ep;&ep;手指划过的地方,不会有痕迹,不会有声音,什么都不会有。

&ep;&ep;俞月写完了,对着空空的笔画看了看,觉得有点可笑,有点中二,有点神经质,却莫名地安了心,满意地点点头。

&ep;&ep;看!我对你好吧,以后可不许欺负我。

&ep;&ep;俞月轻轻地回了房间,连灰尘都不曾惊动。

&ep;&ep;********

&ep;&ep;入夜。

&ep;&ep;瞿溪川游荡在昨晚的梦里。

&ep;&ep;白得刺眼的病房里,疯女人在歇斯底里地吼叫:“不会不会,说过多少次了,我没学过画画,我不会画画!”

&ep;&ep;“啪”五彩斑斓的颜料沾在雪白的墙壁上,混杂在一起缓慢流下来,像极了碾碎的脑浆,恶臭、鲜明,缠进围观的嘈杂声,闪烁的急救车灯,滚动的担架床……

&ep;&ep;毁了,一切都毁了。

&ep;&ep;西装革履的男人眼底一片寂寂的冷漠,如玉的面容在白炽灯的照映下显得更加苍白,呼出的气息也是阴寒的。让人想到,他现在或许是个死人。

&ep;&ep;疯女人还在吵:“车祸不是你弄的吗?是你弄的吧?你说啊,说啊!敢做不敢认吗?你想那个‘她’就回来,那就再撞一次,你不是很厉害吗?撞啊!我死了她就出来了。”

&ep;&ep;男人戾着眼,修长而病态的手卡住女人的喉颈,掐紧。渐渐的,女人的脸变得紫红,呼吸困难,尖尖的指甲挠着男人的手背,挠出一条条血丝。

&ep;&ep;男人像个索命的厉鬼,没有滋生出半点同情心,冷漠地看着她挣扎。

&ep;&ep;“救......救命。”

&ep;&ep;哼,不过如此。

&ep;&ep;男人嗤弄了一声,放开了她。

&ep;&ep;疯女人全身无力地摊在地上,捂着生痛的喉咙狠咳了两声后,又重新挑衅起来:“不敢吗?怕我彻底死了,咳咳咳……她就永远会不来了,是吧?”

&ep;&ep;男人不再理会她的挑衅,转身离开。

&ep;&ep;厚重的门关上了,隔绝了女人的疯魔:“她不会回来了,永远不会回来了。你这个可怜虫,没人爱的可怜虫,哈哈哈哈……”

&ep;&ep;男人至始至终只用英语对院长说了一句话:“看起来我‘姐姐’精神分裂加重了,麻烦贵院悉心照料,我期待她痊愈。”

&ep;&ep;“好的,瞿先生,我们会根据您姐姐的实际情况,适当地加大药量。”

&ep;&ep;瞿溪川醒了,时间是凌晨四点半。

&ep;&ep;他的眼角浮着细微的红血丝,那是睡眠不足和疲惫的印记。但瞿溪川却已然没了睡意,支起身子坐起来,无事可做,只是愣愣地盯着前面拉得死紧的黑色窗帘。

&ep;&ep;屋里没有一丝光,静得压抑。

&ep;&ep;黑猫察觉到主人的异常,那双闪着诡光的眼慢慢迫近,身子溜进他的怀中,轻轻地蹭了蹭。

&ep;&ep;瞿溪川顺着它的毛撸,机械性地重复着,属于活人的生气似乎还没回到他的身上。

&ep;&ep;黑猫不满意,身子钻得更深,想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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