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掌心银色的胶囊,外壳细碎的流光,像昂贵的沙海。

&ep;&ep;里面的药物,可以让人遗忘过去,但同时更是致命的毒药。

&ep;&ep;纪蔚澜手指渐渐握紧,药物外壳轻易就被捏碎了。

&ep;&ep;就像他为蒋蒙构建的虚假世界,笼罩在相同的,脆弱的外壳之内,只要稍微用点力,它就碎了。

&ep;&ep;只有他自己被锁在过去的时间里,蒋蒙挣扎着想离开,他却为了自己的私欲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ep;&ep;纪蔚澜没有烟瘾,身在高位也没有人敢强迫他抽烟,但偶尔心烦意乱的时候也会来上一根。

&ep;&ep;他下意识地去摸以前放烟的地方,却空空如也。

&ep;&ep;他怔了怔,突然意识到蒋蒙不喜欢烟味,他已经完全戒断很久了。

&ep;&ep;纪瑾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旁边,打开了手中的烟盒。

&ep;&ep;“喏。”

&ep;&ep;纪蔚澜却还是推开。

&ep;&ep;“蒙蒙不喜欢这个味道,她鼻子很敏感。”

&ep;&ep;纪瑾也不意外,他把烟盒随意扔进垃圾桶。

&ep;&ep;“如果很多年前,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有人告诉我以后你会爱一个人爱到这种地步,我一定觉得他是发癔症了。”

&ep;&ep;纪蔚澜自嘲地笑了笑。

&ep;&ep;这就是他给蒋蒙的爱吗?

&ep;&ep;害死了她一次不算,连再次重来,她想过自己的人生也不允许。如果,假设当时她对他一见钟情,知道是这个结果的话,还是会奋不顾身吗?

&ep;&ep;越冷情的人越不容易动情,一旦动情就是一辈子。

&ep;&ep;蒋蒙在爱上他的时候还有机会逃脱,但当纪蔚澜也爱上她的时候,她就再也没有离开的可能。

&ep;&ep;对,他就是这样。

&ep;&ep;充满私欲,而且卑劣。

&ep;&ep;“我现在就像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纪蔚澜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光彩。

&ep;&ep;“前进或者后退都已经无路可走。”

&ep;&ep;这话说的挺没有头绪,但纪瑾却听懂了。

&ep;&ep;“主子,哪怕站在这个国家的高塔之上的,也只是人。”

&ep;&ep;他顿了顿。

&ep;&ep;“是人就有意难平,谁都不能例外。”

&ep;&ep;某种程度上,上帝如此公平。

&ep;&ep;“你在逼我做选择?”纪蔚澜冷冷地问。”

&ep;&ep;“如果您这么理解的话……”

&ep;&ep;事实上,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选择的必要了。

&ep;&ep;“选什么?我不可能让她离开我,除非我死。”

&ep;&ep;纪瑾笑了笑,早知道会是这样。

&ep;&ep;“那看来药还是要继续吃了。”

&ep;&ep;他有些遗憾地叹息了一声,如果没有纪蔚澜这层关系,作为‘朋友’而言,

&ep;&ep;纪瑾也是十分欣赏蒋蒙的。看着一个鲜活的朋友身体被毒药腐蚀,变得虚弱总归是件让人遗憾的事。

&ep;&ep;但是别无他法,作为纪蔚澜的特助,纪蔚澜才是最优先级——再大的遗憾,也只能换来一声微不足道的叹息。

&ep;&ep;可惜了。

&ep;&ep;走道的飘窗上放着一盆向日葵,是蒋蒙学校同学送的礼物,他们去春游登山,看到漫山遍野的向日葵,就挖了一株回来送给她,以弥补她没有到场的遗憾。

&ep;&ep;蒋蒙很喜欢,花匠这么多天也有精心照顾。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哪怕是这种生命力顽强的植物,花瓣也已经由外向内开始枯萎。

&ep;&ep;纪瑾转头看向纪蔚澜。

&ep;&ep;他此刻的目光也在死死注视着这株植物。人在精神高度紧绷的时候,就更容易联想到最坏的结果。

&ep;&ep;恐怕纪蔚澜也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ep;&ep;“现在就让人处理掉,以后室内不要摆放这些东西。”

&ep;&ep;“是。”

&ep;&ep;纪蔚澜转过身去,似乎不想让纪瑾看见他的失态。

&ep;&ep;“早川呢?他最近有什么进展?”

&ep;&ep;纪瑾犹豫了片刻,还是如实说了,“昨天刚联系过,早川教授还是没有什么

&ep;&ep;头绪,说这个礼拜会和朋友一起去富士山散心,说不定……”

&ep;&ep;“提醒早川这个岛国人。”他用那种近乎于冷酷的声音说道:“没有时间再给他拖延了,如果两个月内我再看不到改进成果……”

&ep;&ep;他冷笑一声,“这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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