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道:“这不是皇长孙……你这道士究竟是什么人?”

&ep;&ep;袁谟道:“贫道曾经和皇长孙在一起求学,是他的师兄。”

&ep;&ep;关于皇长孙的事情司徒篌并不是很在意。

&ep;&ep;本来就没有过交集,非要说他们有什么关系,那就是他与自己的“姐姐”有过那么一个婚约。

&ep;&ep;可姐姐都是假的,更遑论姐夫?

&ep;&ep;虽然母亲的死同那婚约有直接的关系,但皇长孙本身也是受害者,他再浑也不至于迁怒到他的身上。

&ep;&ep;司徒篌把视线转移到另一个墓碑。

&ep;&ep;爱妻慕悦儿?

&ep;&ep;他自幼离京,京中贵女半个都不认识,只是有些好奇,这道士竟是娶过亲的。

&ep;&ep;袁谟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将军,贫道的师弟和妻子于你而言都是陌生人,可那里……”

&ep;&ep;只见他抬起右手指向远处:“那里埋葬着你的父亲、母亲、姐姐,还有你父亲的忠仆。”

&ep;&ep;司徒篌大惊:“你说什么?”

&ep;&ep;几年前母亲病故时,他正在同契丹人作战,并没有回京。

&ep;&ep;去年回京只停留了一日,根本没有来得及去拜祭母亲。

&ep;&ep;他一直以为母亲葬在司徒家的墓地,没想到她会葬在此处。

&ep;&ep;至于父亲……

&ep;&ep;他们父子早已反目,只听说他和那假女儿关系非常不错,连国公府都很少回。

&ep;&ep;一个没有爵位、没有官职,活到三十多岁还要别人养活的男人,完全没有存在感,自然也碍不着别人的事。

&ep;&ep;这样的人也会被暗害?

&ep;&ep;袁谟喃喃道:“将军一定想不到司徒三爷竟会那么早就没了吧?”

&ep;&ep;司徒篌自嘲道:“道长说得一点不错,儿时我偶尔还会想起他,可母亲走了以后,我时常会忘记自己是个有父亲的人。

&ep;&ep;他就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道长可知他是怎么死的?”

&ep;&ep;袁谟道:“其实落霞峰南坡这个地方的主人正是令尊,他不愿意把令堂和令姐葬入家族墓地,所以才买下了这个地方。”

&ep;&ep;司徒篌嗤笑道:“他永远都是这样,得到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之后故作长情……”

&ep;&ep;袁谟打断他的话:“将军不介意我把爱妻和师弟葬于此处吧?”

&ep;&ep;司徒篌道:“这有什么好介意的,人都没有了……多些人还能热闹一点不是么?”

&ep;&ep;袁谟道:“方才听那些士兵说,将军今日也是来埋葬什么人的?”

&ep;&ep;司徒篌叹道:“将军百战死,美人再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