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询被拖回来的时候后背上都是一条一条的血印子,和白色的衣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瞬间泪目,如鲠在喉般地发不出声。我想叫他,可他腰间的香囊告诉我,或许他不需要我。那剑跟了他许多年,这香囊又何尝不是呢?无界香囊他都肯给我,这一只香囊定是比“无界”更珍贵,比“无界”还珍贵的,不用问也知道是出自谁手。无常一个男人,谁会给他做香囊?他又肯戴谁给的香囊。

星主把剑扔在他面前:“去驻边吧,这儿不是你呆的地方。”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是血迹,我见他抓起地上的剑,俯首拜礼:“微臣告退。”

我的心很乱,既怪他用剑伤我,又不想他就这样离开。或许我见不得他那双眼睛,看了就会陷进去。我想让他带我走,去哪里都带着我,我不想在天上呆着,一刻也不想。

“丁灵。”风中一声轻唤,我抬眼间见一抹白光迎面闯进眼底。

揉一揉眼睛,沉香清苦的味道扑鼻而来,清冷幽深,仿若掉进了轮回的井,周围一团漆黑,我这又是到了哪里……无常呢?星主呢?

“小子,别妄想了,她和她的询身心相交,你就算穷尽一生去爱她,她也不会对你动情。”明月的声音闯进我的耳朵。

“我爱她与询何干?她爱不爱我与我爱她又有何干?”吴商的声音传进我耳朵。他和询真像啊,可我到底经历了什么,我的询呢?他去哪儿了?我又是怎么回来的,周围为什么还是一片黑暗……

“也罢,你先前害人无数,就算魂归冥府也只能被判得融在血湖之中。若你这般在意她,那便留你性命,往后好好守着她,也度一度自己。”吴商这话说得,就好像冥府是他们家开得一样。

我正暗自笑他,忽然觉得身体一沉,张开眼,床边吴商举着一粒小圆珠子正认真的看着。那珠子透亮得很,中间一抹艳红,随着屋外的阳光流动着。

“吴商。”我叫他。

他转眼来看我:“醒了?”

“我睡了多久?”我撑起身,“十天?”

“不是昨晚睡下的吗?”他扶着我坐起来,“做梦了?”

“吴商,你的结界真的能挡住神仙吗?”我额头有些痛,想给自己揉一揉,却发现胳膊疼,“吴商!”我摸了摸手臂,疼的位置似乎就是在莲池边撞伤的地方,“我梦见自己上天了。”

他拿起我的手习惯性地开始诊脉:“我解了你的印,可有感觉不适。”

“解了?”我低头看着心口,果然那印不见了,“以后都不会疼了?”我问。

吴商没说话,突然把那珠子放在我胸前大约比划了一下:“喜欢长的短的?”

“短的吧,是不是短的显白?我扬起头来,“我不知道刚才是不是梦,梦里自己受伤了,醒过来就真的头疼胳膊也疼。”

“你本来就很白。”他突然把我扑倒在床上,抓着我的手腕按在我头两侧,烦躁的吻着我。

“吴商!吴商你干什么!吴商!”

他不说话,我抽不出手,踹不到他。

“吴商!”我觉得我可能又要失身了,他力气特别大,和后山那些可怕的尸体没什么两样。“翠翠!翠翠!翠翠救我!”

门“哐”一声被推开,翠翠惊呼:“少爷!少爷……”

“出去。”吴商撑起身体,他并没有看翠翠,而是看着我对翠翠说。

我唯一的救命稻草被他轰出了房间,于是我只能含恨看着他。好一会儿我想着无常会来救我,可我忘了,他那时倾注了修为和元神的一根发已不在我腰间了。还有,他戴着珠儿做给他的香囊,不知戴了几百年,我凭什么要求一个用剑伤我的人救我。至于吴商,他有分寸,他不会对我怎样的。

吴商撑起身看着我:“谁把你养得如此白嫩,让人见了就想咬一口。”

我满脑子都在想无常与我打斗最后被我逼得不得不出手伤我的画面,只听见吴商说话,却并没在意他说了什么,被剑伤了的肩膀微微有些痛,左肩,歹命。

“谁?”他问。

“什么?”我回过神来,“你上次是不是说我的左肩再受伤就废了。”

“有我在,废不了。”他流转了目光看向我肩膀,“伤是伤了,但是筋未断,骨未损,伤口也不深。被你逼成那样还能算计得如此精准,我都有点佩服他。”

“他一招就把我戳了,我前面那些招都白费力气。我就应该直接让他戳我。”想起那晚我还是生气,“他的神像和珠儿的放一起,他还跑来说多喜欢我多爱我,离开我多受不了,搁你你不生气吗?一个三十万岁的男人,骗我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我抽回被吴商压着的手抱起胳膊,“你说,要是你你怎么办。”

吴商抓住我手腕又扣在床上:“可惜我不是你。”他眉眼带笑,“你吃神像的醋?”

“我不敢,那是人家正妻。”我撤手腕,他却扣得更紧,“你放手,小心我对你也拔剑相向。”

“瞧把你厉害的。”吴商俯下身贴在我耳边轻声说,“我开始后悔让你学剑法了,早知你脾气这般大,我就找个千年的狐仙,教你如何温柔。”

我想踹开他,最终只是登空:“起来!被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