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说什么直说就行了。”
&ep;&ep;大夫推了推眼镜，也不推让了：“你实话说吧，你是不是有精神病史？”
&ep;&ep;“我没有！”白岐玉难以置信，“医保的就医记录是全市联通的，有没有您可以查查！”
&ep;&ep;大夫调出记录看了看，确实没有。
&ep;&ep;“……总之，如果你还出现这种，呃，液体变成胶体的幻觉，建议你继续服用。”
&ep;&ep;这话一出，白岐玉就知道，大夫是完全不信任他了。
&ep;&ep;他放弃从大夫这里寻找药方线索的念头。
&ep;&ep;想到看急诊的另一目的，他转移话题：“……麻烦您看下我手上的烫伤。”
&ep;&ep;短短几小时，情况似乎又恶化了，虎口上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腥红，几近蔓延到手背。
&ep;&ep;大夫戴上橡胶手套，小心地捧起他的手：“怎么弄得？”
&ep;&ep;“大概两天前……周三，烧香的时候风吹了一下，香倒了，正好烫到虎口。”
&ep;&ep;闻言，大夫抬起眼睛，从眼镜的缝隙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ep;&ep;这眼神让人很不舒服，白岐玉忍不住问：“怎么了？”
&ep;&ep;“你确定这是烫伤？恕我直言，烫伤可没有这种症状。”
&ep;&ep;他捏着白岐玉偏细的手腕，打开了小手电，用光指着，让白岐玉低头看。
&ep;&ep;“……这一片，还有这一片，已经在结痂了；这一片是新破的，还渗着血呢。没有流脓发炎的情况，也没有起泡。”
&ep;&ep;“您的意思是？”
&ep;&ep;“利器割伤，”大夫做出判断，“伤口很钝，更像是兽类尖牙，或者人的犬牙咬的。”
&ep;&ep;白岐玉诧异的摇头：“怎么可能是咬的？不是……除了被香烫到之外，我这手一直贴着创可贴，没有过别的伤啊，这我还能骗您吗！”
&ep;&ep;“即使不是咬的，这也不可能是烫伤。”
&ep;&ep;大夫皱着眉，把白岐玉的手放在桌子上，用小手电又照了一会儿，做出决断：“伤口不算深，不用打破伤风……我给你开点外敷的消炎药。”
&ep;&ep;下一秒，大夫竟然意味深长的说：“下午如果有空，你最好去临床心理科看一下，不然你这样太影响生活了。”
&ep;&ep;“哈？”
&ep;&ep;大夫唰唰的写起药方，一副不想继续和白岐玉沟通的模样，这让白岐玉一瞬气血上涌。
&ep;&ep;他忍不住站起来，拔高了声音：“您到底什么意思，您觉得我是精神病吗？”
&ep;&ep;大夫一言不吭，俨然是觉得如此。
&ep;&ep;屋里，还站着候诊的115号和116号，一老一少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也像是在嘲笑他有病，这让白岐玉难堪非常，脸愤怒到止不住的发烫。
&ep;&ep;写完药方，大夫把卡和单子一起递给他。
&ep;&ep;“以后看诊最好带家属，这次是外伤，不用描述就能看，万一有个发烧之类，描述不清楚就容易误诊了，很耽误的。”
&ep;&ep;白岐玉连“谢”字都挤不出来，抓过纸就朝外走：再多呆一秒，他真怕忍不住和这医生打起来。
&ep;&ep;一直走到大厅，走出医院大门，被迎面寒风吹去脸上的热度，白岐玉心中的怒火才削减了一些。
&ep;&ep;他定定的望着秋日苍凉的天空，只觉得浑身彻骨的冷。
&ep;&ep;视线扫过穿梭来往的人群，感觉是另一个世界的动物，都那么陌生而遥远。
&ep;&ep;也或许……他才是唯一的异种也说不定。
&ep;&ep;耳畔突然响起微乎其微的呢喃，那样轻而柔，像另一个世界的低语——
&ep;&ep;“亲爱的，你生病了吗？”
&ep;&ep;“谁！”
&ep;&ep;白岐玉扭头，身边却空空如也。
&ep;&ep;那声音又在身后浮涌：“亲爱的，生气了吗……？”
&ep;&ep;“亲爱的……”
&ep;&ep;“谁是你亲爱的！”白岐玉狠狠捂住耳朵，“滚！滚——”
&ep;&ep;再抬起眼，他竟然不知何时紧紧贴在了门诊外的玻璃窗前。
&ep;&ep;绰绰约约的倒影里，是一个笑容诡秘的高大身影。
&ep;&ep;那个萦绕多时的梦魇。
&ep;&ep;张一贺。
&ep;&ep;倒影无声的张口，白岐玉不会唇语，却能看懂他在说什么。
&ep;&ep;他说：“……不要离开我，不然，我就找不到你了。”
&ep;&ep;“亲爱的。”
&ep;&ep;白岐玉一口冷气卡在嗓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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