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晚宴进行到一半,潘玉贵忽然起身巴拉巴拉说了一通,随后又是感念圣恩浩荡,陛下体恤众人,知道众位将士此战辛苦,特命人自京中带来了好酒给众将士庆功什么什么的。

&ep;&ep;总之就是一句话,陛下知道大家辛苦,特赐了酒过来慰问大家,这酒很是金贵,你们不能不喝。

&ep;&ep;韩逸几不可见的嗤笑一声,随即端起酒杯略作掩饰。

&ep;&ep;随着潘玉贵话音落下,外边陆续进来十几人,人人手中捧着一坛酒。

&ep;&ep;不多会儿的功夫,那酒便被婢女们倒进了席间众人的酒杯之中。

&ep;&ep;江黎面前,那婢女先是给何老倒了一杯,随后举着酒来到江黎面前。倒酒时看了江黎一眼,结果手一抖,酒洒了出来。

&ep;&ep;婢女连忙跪下请罪。

&ep;&ep;江黎请她起来,还小声安抚了那婢女两句。

&ep;&ep;不想那婢女一听,脸顿时红得好似煮熟的虾子,见江黎果真没有怪罪的意思,便受了惊吓一般逃了。

&ep;&ep;江黎:……

&ep;&ep;宴席还在进行,有人开始离席到处找人喝酒,主位之上已看不见韩逸同那潘玉贵的身影。这样的宴席到后面基本就是你找我喝,我找他喝的喝喝的无趣,他们自然不会在此逗留到最后。

&ep;&ep;此时正是离开的好时机,加上她被这厅上酒气熏得脑子发懵,实在待不下去了。江黎跟何老说了一句,得了首肯之后便起身离席。

&ep;&ep;出了宴厅,江黎走在回小院的路上。

&ep;&ep;只是奇怪,她已经远离那闷热的大厅,席上也未多饮,身上怎么反而越来越热了。

&ep;&ep;江黎越走越发觉得不对,浑身热得似被人一把火点着了一样。

&ep;&ep;不是浮于表面的那种火,那股邪火似自她身体里面开始燃烧,起初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待到查觉之时,那火已烧遍了全身!

&ep;&ep;这感觉……

&ep;&ep;江黎知道自己可能被人下药了,只是这药是何时下得,又是何人给她下得,她是真想不起来。

&ep;&ep;只是,这会儿也没有时间给她想了,她浑身发软,头脑发昏……

&ep;&ep;耳边隐约听到有人朝这边走来的声音,江黎狠狠心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总算神思清明了一些。拖着越来越沉重的身子发狠朝前跑去,她跑得跌跌撞撞,也没时间辨认方向,只想着自己被人下药了,要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

&ep;&ep;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江黎整个人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迷迷糊糊跑进一处院子,跑没几步便见波光粼粼。

&ep;&ep;江黎想也没想,拼命朝那处奔了过去,她整个人几乎连滚带爬的扑进了水里!

&ep;&ep;前些日子韩逸因为身上有伤,不被何先生允许喝酒,近日伤口渐渐愈合,他才被允许能少喝几口。

&ep;&ep;宴会之上,他见不得那潘玉贵小人得志的嘴脸,因此他是一口酒都没喝。众人都知道他身上有伤,过来敬酒也没为难他。

&ep;&ep;只是今日中秋,这酒却是不能不喝。

&ep;&ep;“红英说看着人朝这边过来了,怎的却不见了?”

&ep;&ep;“再顺着路往前面找,一定要找到,那可是潘大人点名要的人!”

&ep;&ep;“看,这似乎是那人身上掉下来的,应该是进了这个院子。”

&ep;&ep;“走,进去找找!”

&ep;&ep;“等等,这院子谁在住着,可别冒犯了贵人!”

&ep;&ep;“放心,隔壁便是韩将军的住所,他不喜吵闹,离他近的这处院子没人居住。再说了,就算有人,只要咱们报上潘大人的名号,还担心那人为难咱们不成!”

&ep;&ep;韩逸闻言嗤笑一声,提着酒坛子纵身越过院墙,直接出现在那鬼鬼祟祟溜进院子的两人面前。

&ep;&ep;那两人不妨这个时候韩逸会出现在此,连忙告罪求饶。

&ep;&ep;韩逸却懒得听他们废话,“还不快滚!”

&ep;&ep;“是是是,小的们这就滚!”

&ep;&ep;“这就滚!”

&ep;&ep;撵走那两个东西,韩逸转身见湖边有一处凉亭,便抬脚往那边走去。他这里刚到凉亭,还未坐下,平静的湖中忽然哗啦一声响。

&ep;&ep;韩逸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月光之下,水面之中漂着一个人。那人如水中精怪,长长的乌发顺滑的披在身上,浑身湿透,随着水中乱舞的双手,湿透衣衫之下是曲线玲珑的傲人身姿。

&ep;&ep;江黎在水中泡了一会儿,又扯掉身上多余的衣衫,现在感觉总算清醒了一些。双手拢起散落的头发,四处看了一圈儿,确定这里应该还在郡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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