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见到她,砰的一声,栽倒在雪地里。

&ep;&ep;她废了好大劲,才将他扒拉起来,小孩眼睛红肿,满脸的泪痕,实在是丑得别致。

&ep;&ep;她说着说着就开始笑,“你那个时候,就像什么来着……就像一只大汤圆。”

&ep;&ep;谢玉京无奈。

&ep;&ep;“您怎么还记得呢。”

&ep;&ep;皱眉听着她的形容,一阵无力感袭来。

&ep;&ep;他从娘胎里出来就患有眼疾,不辨颜色,十分畏光。他那个时候不是哭,是被雪地里反射的光,刺激得生理性流泪。

&ep;&ep;解释了很多次她都不听,反而经常拿这件事来笑话他。

&ep;&ep;最后谢玉京也无奈了,索性由她去。

&ep;&ep;他一脸的不堪回首,反而逗乐了容凤笙,她撑着下巴看他。

&ep;&ep;少年脸上有点微微的奶膘。

&ep;&ep;不知是不是室内温度有些高,他脸颊泛起红色,睫绒乌浓,微微侧开脸。

&ep;&ep;“别看我了。”

&ep;&ep;这孩子,还害羞起来了,容凤笙也不再打趣他,递过去一张手帕,谢玉京接过,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他细致地擦着唇,忽然道,“今日,可是来过了什么人?”

&ep;&ep;“嗯。你师父来过。”

&ep;&ep;容凤笙不打算隐瞒,反正他早晚都会知道。

&ep;&ep;“季无赦。”

&ep;&ep;谢玉京吐出这个名字,眉眼间掠过不悦,他不喜欢容凤笙给他找的这个师父,甚至有些反感。

&ep;&ep;或者说,这个世上,就没有几个他喜欢的人。

&ep;&ep;季无赦这个人,跟谢絮,他的生父一样,给他的感觉一直都很压迫威严,像是一座沉沉的大山。

&ep;&ep;而且,他是前朝的人,谢玉京下意识地,不愿意他与容凤笙接触。

&ep;&ep;他有些烦躁……

&ep;&ep;看来院子的防守,都得换一波。

&ep;&ep;少年眉眼间有些阴沉,完全不像平时的斯文秀气,容凤笙却是见怪不怪,叹了口气,道,

&ep;&ep;“你师父正在被朝廷通缉,如今受了重伤,过几日,就要启程去往他的师门,云寰境休养。”

&ep;&ep;“云寰境?”

&ep;&ep;容凤笙并不怕把这件事告诉谢玉京,会给季无赦带去危险。

&ep;&ep;且不说季无赦是他师父,就说这个云寰境,根本没有人知道在哪里。

&ep;&ep;那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地方。

&ep;&ep;有人说是仙境,也有人说是鬼蜮。

&ep;&ep;总之,没有人真正去过。

&ep;&ep;繁衣还是楚王的时候,偶然救了季无赦一命。

&ep;&ep;当时只以为此人是江湖侠士,并不知道他出身传说中的云寰。

&ep;&ep;后来季无赦入宫,成了繁衣的贴身侍卫,并统管羽林卫。可惜,在最后的宫变中,也没有保住繁衣一命。

&ep;&ep;容凤笙想着,没有注意到谢玉京的脸色骤变,一双眼紧紧地盯着自己。

&ep;&ep;他嗓音变得有些轻,像是怕惊扰什么似的,就连尾音都弱了下来,“您要随他离开么?”

&ep;&ep;离开?去云寰境?

&ep;&ep;容凤笙没有回答,她抬眼,往窗外望去。

&ep;&ep;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池塘边静默一片。

&ep;&ep;柳条垂下,郁郁蓊蓊。

&ep;&ep;她幼时住在芳华殿,后来去往大菩提寺养病。再之后是锦园,再到现在的芳华园。

&ep;&ep;大菩提寺,算是不可多得的自由的时光。

&ep;&ep;半晌,她说道,“如果可以,我倒是很想去看看。”

&ep;&ep;“因为繁衣说,那个地方,没有人世间的一切苦厄与悲欢。那里的人呢,也个个仁善温柔,待人亲切。听起来,是不是就像仙境一样?”

&ep;&ep;她眸底有股温暖平和的光。

&ep;&ep;谢玉京忽然起身,凳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咯吱声。

&ep;&ep;容凤笙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发现他脸色有些白。

&ep;&ep;谢玉京原本是想笑的,面部肌肉却僵硬得不行。他张了张口,吐出的字句有些喑哑,

&ep;&ep;“我的生辰,您不陪我一起过吗?”

&ep;&ep;容凤笙闻言诧异,

&ep;&ep;“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生辰是在四月十五,如今只是二月。不是还有两个月吗?”

&ep;&ep;他呼吸骤然变轻。

&ep;&ep;袍子下的手,在容凤笙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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