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冷冷扫了谢玉京一眼,“她?什么她,那是你的嫡母。”

&ep;&ep;谢玉京道:

&ep;&ep;“她早就与父皇和离,现在,并非是父皇的什么人不是吗。”

&ep;&ep;谢絮沉沉看他。

&ep;&ep;忽地一笑,“谢琼,朕还觉得,经过这番你能长点记性,没成想,还是老样子,”

&ep;&ep;这对父子,长得不是很像,但笑起来,却是意外的相似,只是,谢絮的笑要更冷一些,眉眼也更锋利一些,

&ep;&ep;“你也长大了,应该明白一些事理了,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

&ep;&ep;“你心里还拎不清吗?”

&ep;&ep;谢玉京知道他暗暗有指,却丝毫不露怯,既然做了,那就是做了,对于谢絮的怒火,他根本毫不畏惧。

&ep;&ep;谢絮却没有耐心再与他周旋,在他眼里,谢玉京不过是一只刚刚长好牙齿的小狼,竟然妄图与自己较劲,实在是自不量力。

&ep;&ep;“明明是公主主动邀约于朕,怎么,朕来了,公主却无话可说?”

&ep;&ep;容凤笙听到这句,方才融融看来,她盯着谢絮看了好一会,将手,从少年的袖子上轻轻松开,

&ep;&ep;“我与你父亲有话要说,遗奴,你先出去吧。”

&ep;&ep;谢玉京回眸,那眼神就像是这辈子从来没认识过她似的,冷得像冰。

&ep;&ep;知道他心里的怨气还没消除,容凤笙叹了口气。

&ep;&ep;“遗奴,听话。”

&ep;&ep;语气严肃。

&ep;&ep;少年微微一僵,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着,冷着脸,大步往外走去,却在经过谢絮身旁的时候,顿了顿。

&ep;&ep;就在容凤笙一颗心提起来的时候,他又垂下眼睫,快步走了出去。

&ep;&ep;止喜跟在他身后,将门轻轻掩上,正要走远一些,那少年却是伫立着一动不动,宛如脚上生根。

&ep;&ep;“哎哟殿下,您还在这里做什么哟。”

&ep;&ep;止喜瞧了一眼门内的人影,连忙劝道。

&ep;&ep;“她给父皇送去了什么?”

&ep;&ep;止喜面露犹豫,“这个,奴才可不敢说。”

&ep;&ep;少年不说话,只是睨他一眼,那如同柏油一般漆黑的眼神,让止喜双腿一软,头上登时冒出了冷汗。

&ep;&ep;心里暗暗唏嘘,阖宫都赞这位殿下性情温和,怎么今日瞧起来,竟是比陛下还要可怕。

&ep;&ep;“回殿下,是,是一幅画。”

&ep;&ep;“画?”

&ep;&ep;谢玉京语调有些低沉,他从不知道,她竟还会丹青。

&ep;&ep;在锦园的时候,她也只对厨艺与刺绣,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ep;&ep;不过……一幅画,就能让谢絮前来?

&ep;&ep;许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止喜解释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温仪长公主的丹青妙笔,当年可是名震上京,千金难求的。”

&ep;&ep;止喜是哀帝三年入的宫,那个时候,长公主殿下还是皇室名门的典范。一切,都是在她嫁给南阳侯之后,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ep;&ep;不仅名声一落千丈,更是传出了与哀帝乱.伦的丑闻。

&ep;&ep;据说当时,正值深夜,宫禁已过,很多人都看见,温仪公主衣衫不整,从哀帝的寝宫中走出……

&ep;&ep;这些,止喜自然不敢在谢玉京面前说。

&ep;&ep;谁都看得出来,这位殿下,对那位继母的维护。

&ep;&ep;于是只说了一些旧事。

&ep;&ep;“当年,陛下还是南阳侯,”

&ep;&ep;“奴才就听过,那位眼高于顶的状元爷,为公主亲笔题了一句,称赞公主的墨宝,”止喜摇头晃脑道,“散玉轴于缥帙,悬镜惭明;耀银书于彩笺,春葩掩丽。”

&ep;&ep;当展开公主所作的画卷时,悬挂的明镜就显得黯淡无光;当展示公主所写的书法时,就连春天的花朵也被掩去丽色。

&ep;&ep;“更别说,公主还精通音律与舞技。”

&ep;&ep;原本,贵为金枝玉叶,是不必学这些供人消遣的技艺的,但,因为大兴朝的老皇帝昏庸无能,连年征战,为了巩固边疆安宁,常常将公主送出去和亲,是以学会这些也不稀奇。

&ep;&ep;幸而,温仪长公主八岁那年,落水生了一场重病,被送去大菩提寺休养。

&ep;&ep;养病这几年,老皇帝驾鹤西去,哀帝登基,她便被册为长公主,回宫不到一个月,就嫁给了当时权势煊赫的南阳侯,谢絮,也就是如今大成的开国帝王。

&ep;&ep;据说,当初还是,公主亲自向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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