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容亭往秋海生那边看,看见他皱着眉神情很严肃,即使他生的一副翩翩君子的好相貌,此时也能很明显的看出他的不悦来。

&ep;&ep;他的习惯是给演员充分的表现空间,不喜欢干预,可是这一次,姚灿做的实在太过了。

&ep;&ep;容亭不知道是谁打电话,这么快就把刚离开片场的秋海生给叫了回来,也猜测肯定应该有人和他说过之前喻林动手那件事。

&ep;&ep;至多秋海生把他们两个人叫过去,骂的多的怕还是喻林。姚灿这么冲动,简直是在引火上身啊。

&ep;&ep;但是秋海生没叫cut,只能继续演。

&ep;&ep;姚灿已经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看眼前人唇角染血,眼睛里终于闪现出泪光来,声音放的极轻,宛如一声叹息:“其实很久以前,你见过我,但是你把我忘了,只有我……”

&ep;&ep;她喉头一哽:“只有我,心底一直记着你……”

&ep;&ep;女帝脸颊苍白,笑容也是暗淡的,像是冬夜冷宫里掉落在地的梅花,零落成泥,归于尘土。

&ep;&ep;她只说了一句:“给你自由,你走吧。”

&ep;&ep;苏尔公主忽然泣不成声,跪坐下来,揽住她,在她耳边喃喃,答应她努力让两国结盟,再不开战,只要她好好的。

&ep;&ep;女帝疲惫到了极点,终于闭了眼,卧在她怀里,没再说话,身旁的人小声恐吓她:“你听着,你要是死了,我就立刻灭掉你们陈国,叫你无颜再对祖先。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

&ep;&ep;陈楚瓷始终闭着眼,唇角却带上一点若有如无的笑意:“你灭不掉的,更何况,你舍不得。”

&ep;&ep;这是一代女帝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说,你舍不得……

&ep;&ep;杀青了。

&ep;&ep;容亭坐起来的时候这样想,她看向一旁的姚灿,姚灿的脸颊还带着两行清泪,可见是入戏很深,黑亮的眸子里一直有泪珠滴落。

&ep;&ep;容亭递了张纸巾给她:“结束了,别哭。”

&ep;&ep;姚灿声音有点哑,看着她:“疼吗?”

&ep;&ep;容亭微怔:“不疼。”

&ep;&ep;即使她已经打回去那一巴掌,可是心里面还是觉得难堪,本来已经不打算再提这件事。

&ep;&ep;伤口这种东西,适合一个人在黑夜里默默舔舐,不适合暴露在别人面前。

&ep;&ep;容亭还是不解:“你刚才那么冲动,不怕给自己惹麻烦吗?”

&ep;&ep;姚灿摇摇头:“我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是你知道的……如果不是你两次为我解围,今天也不会挨这一巴掌。我但凡有点良心,都该替你打回去。”

&ep;&ep;或许有的事的确不受理性控制吧,容亭不知该说些什么。

&ep;&ep;她看见姚灿一个女孩子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纠缠,说让她完全事不关己,似乎不大可能。

&ep;&ep;但她也不知自己此刻心里是何种滋味。

&ep;&ep;容亭站起来,对姚灿笑了一下,没再说话,往边上走。

&ep;&ep;赵澜已经迎了上来,给她递了冰袋,眼角红红的:“姐,还疼不疼,快给我看看。”

&ep;&ep;小姑娘一遇事就容易慌乱,容亭笑着摇摇头:“不疼。”

&ep;&ep;她接过来冰袋,在热度一直未退的脸颊上蹭了几下,觉得舒服一点,又去换衣服。

&ep;&ep;赵澜站在换衣间外面等她,看着这会没人才小声的说:“容容姐,刚才我偷偷的,给喻林助理准备给他敷脸的冰块里加了盐。”

&ep;&ep;容亭愣住:“什么?”

&ep;&ep;赵澜带着点解恨的语气:“伤口上撒盐啊。”

&ep;&ep;容亭:“……谁教你的?”

&ep;&ep;赵澜傻笑了一下:“没有人教我,就是姚灿站在我旁边说,她感觉你会打回去,让我别急,想想什么小伎俩再坑他一把。”

&ep;&ep;容亭换好衣服出来:“她还挺了解我。”

&ep;&ep;伤口上撒盐……她记得当时姚灿戒指划破了喻林脸颊,她又问赵澜:“她怎么戴了那么一大颗珠光宝气的戒指啊,难不成是你买的?”

&ep;&ep;赵澜一扬下巴:“没错,我买的,姚灿说要替你打回去,恨不得手上长了刺戳死他,没刺也可以找其他替代品,我就去外面地摊上给她买的。”

&ep;&ep;长刺,她以为自己是刺猬啊!划破了伤口又撒盐……有点损,没想到赵澜这傻乎乎的孩子也会趁你病,要你命啊。姚灿这姑娘也挺腹黑啊,等会喻林冰敷伤口的时候怕是要痛死了。

&ep;&ep;容亭挑挑眉,也没说什么。她平日里待人好,但是不是习惯退让的人,包子什么的,都见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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