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书房候着。”

“好的,大人。”

待管家走后,大都督呼延瑭就起身,径直去了美妾的别苑。这美妾是大都督呼延瑭刚纳的新人,才二十出头,是春潮别苑的红药先生从钰州城千挑万选,找出来的可人儿。红药先生还将这美妾悉心教导了两年,才送到都督府上。无论是容貌,还是性子,都是完全照着大都督呼延瑭的口味,选来的美人儿。

因此,第一眼看到这姑娘,大都督呼延瑭二话不说,即刻就纳做了妾,收入府中,当晚就与其同床共枕。第二天大早啊,大都督呼延瑭还厚赏了红药先生千两黄金,夸她这事办得漂亮。

一般晚膳,大都督呼延瑭都是与这美妾一起吃。古人云:秀色可餐。每次与这美妾共进晚餐,年逾古稀的大都督呼延瑭都会忍不住多吃几碗饭,多吃几口山珍海味,多喝那么一杯药酒。因为啊,他一想到,接下来要在床榻上搂着这年轻美丽的身子,要狠狠地干一番体力活,他就要多吃,还得吃好。在与年轻美妾的战斗中,大都督呼延瑭向来是自信的。也不是吹,大都督呼延瑭老当益壮,雄风不减当年,每一次都能把美妾弄得香汗淋漓,娇喘吁吁。所以呢,虽然这美妾比大都督小了差不多五十来岁,但时日一久,这美妾对大都督也相当依恋。

按惯例,用过晚膳,大都督呼延瑭便要拥着美妾,滚入帐帏之中,大行好事。但今天不同往日,自从听了那柳诗诗的一句忠言,大都督呼延瑭心头总觉得不踏实,眼皮还微微跳了几下。他端着酒杯,借着摇曳烛光,久久地凝视着美妾那张娇美的脸蛋,心底生出一丝丝惶恐。那惶恐就是一种担忧,他有点担心,眼前拥有的一切突然失去。

不,绝不能轻易失去。他摇头,喝下一口酒,把酒杯放桌上。

那美妾以为还是一如往日的程序,柔声道:“大人,奴婢先伺候您沐裕最近啊,奴婢托人弄到一款虎萨国出产的麝香精油。沐浴完毕,奴婢给大人抹上,定然会让咱俩意趣无穷。”

但这次,大都督呼延瑭不像往日那般欣然而往,淡淡道,“我还有点公务,要去书房处理一下。等处理完公务,再来陪你。”

“好。”美妾嫣嫣一笑。

书房里早掌了灯,大公子呼延豹、小公子呼延文也早早地就在书房外间的花厅候着。呼延豹有点纳闷,父亲大人很少同时召他们兄弟二人一起过来。一年到头,也就是大年初一,他们兄弟二人常常一同来给父亲大人拜年,问安。今天,他们兄弟二人一起来,还真是少见。

呼延文与呼延豹同父,不同母。兄弟二人平素来往不多,有兄弟之名,但兄弟之情恐怕没有太多。

大都督呼延瑭来到花厅,扫了一眼他们兄弟二人,道:“豹儿,你跟我来。文儿,你等着。等我叫你时,你再进来。”

呼延豹跟着父亲来到书房,又进到里间,是个小小的佛堂。供桌上供奉的是呼延瑭母亲的牌位。有点昏暗,呼延豹看不清父亲呼延瑭脸上的表情。

“豹儿,你执意要做那些事吗?”呼延瑭沉声问道。

父亲这么一问,呼延豹心想,父亲大概都知道了。“是的。这次与王爷联手,孩儿这次有十足把握…………”呼延豹还想自己的计划,全部说与父亲听。

东境大都督呼延瑭摆手止住他的话,道,“为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也不想知道。但是为父请你记住一句话,你既然不想收手,那你所做的任何事,与为父无关,与整个呼延家族无关。一切事情,都是你呼延豹一人所为。一切后果,也由你呼延豹一人所承担。”

“父亲,你这是什么意思?”

“以后,你就明白了。为父不阻拦你。懂了吗?”

不阻拦我?!那言下之意,就是成全我。那父亲虽然不会明面上帮我,应该会在暗中帮助我。那呼延豹似乎一下就被点透了。他立即拱手作揖道:“多谢父亲。”

“嗯。你走吧。”东境大都督呼延瑭亲自把大儿子呼延豹送出书房,还送到花厅,看着呼延豹的背影没入夜色中。

一转身,他会小儿子呼延文说:“随我来。”

呼延文跟着呼延瑭来到书房。呼延瑭从匣屉中拿出一块都督令牌,交给呼延文,“你拿着我的手令,去三十里外的铁甲营,调集八百精锐。两日后,悄悄埋伏在金玉楼台外的西子湖畔。金玉盛宴开始后,听我命令行事。”

呼延文有点不解,但还是领命道:“是。”

“文儿,此事干系重大。关系到我们呼延家族的成亡兴衰,万不可耽误。”

“放心吧。父亲,孩儿一定办好此事。”

“那就好。快去吧。”大都督呼延瑭拍了拍呼延文的肩膀。